八零致富从做彩灯开始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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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笑着说:“师娘,哪能一直做灯笼啊,也要休息不是,这叫劳逸结合。” 等到洗碗的时候, 师娘霸着洗碗盆,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凤宁见她执意要洗,也没坚持,老人家是这样的,做惯了, 闲不住, 总闲着怕是要闲出病来。 等都忙完了, 凤宁拿了五十块钱给师娘:“师娘,这钱你收着。我们几个以后都在家里吃住,以后这水电费、生活费都我出了。” 师娘看着她:“你这孩子,给我钱干什么?你这刚开始, 哪儿都要钱, 你把钱留着,用在该用的地方。” 凤宁也知道自己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但这笔钱是不能省的:“师娘,这钱你必须得收着,要不然我怎么能在这里住得心安理得?不说别的,我们几个吃饭、用水电、煤球,怎么也不能叫你来负担吧。我现在手头还有一点钱,师娘你先拿着,等我钱不够了,再跟你借。” 师娘见她说得诚恳,便说:“好吧,这钱我收着,早上我去买菜,这事你们就别跟我争了,我跟那些菜贩熟,能买到有新鲜又便宜的菜。” 凤宁笑眯眯道:“那就辛苦师娘了。” 吃过饭,梅香几人都坐在灯下继续干活儿。 凤宁笑着说:“都下班了,你们还干活?我可没加班费给啊。” 唐莹说:“啥加班费!现在还这么早,难道就开始睡觉?” 凤宁说:“今天你们才过来,还没带你们好好逛逛,就开始干活了。以后这样吧,每周咱们也休息一天,你们留在这里,或者回家都行。” 唐莹说:“我不回去,回去又得挨骂。” 唐想也说:“我也不回去。” 凤宁说:“我可是要回去的,每周至少回去一趟。” 她要从家里搬点补给和篾片来。别说,她粗略算了一下,按照最基本的生活标准,每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要10元,四个人就是40,这还不算水电费,对目前完全没有收入,积蓄也微薄的她来说,实在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更何况她还得买做灯笼的材料,纸、布、笔、颜料等。 所以她不得不回家带菜和米来,尽量节省开支。 真是不当家 不知柴米贵,这才刚开始,凤宁就感到有些压力了。 梅香说:“宁宁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 几个人又干了一会儿活,凤宁看完了唐想的画,说:“好了,别做了,明天再做吧。都去洗漱休息。” 等大家都洗漱好上了床,凤宁坐在屋里唯一的桌子边,说:“你们先睡,我要给朋友回封信。” 梅香翻过身,趴在床上,托着下巴问:“你还跟人写信啊?我还从来没写过信呢,也没什么外地的朋友需要书信联系。你写给谁啊,宁宁?” 凤宁说:“一个朋友,在外地上大学。” “男的女的?”梅香问。 凤宁说:“男的。” 她这话一出口,另外三个姑娘都精神起来了:“男的!不是普通朋友吧?” 凤宁回头看着那三个从被窝里抬起的脑袋,笑着说:“不是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 “普通朋友写什么信!”梅香说。 凤宁说:“那你说普通朋友就不该联系了?从不联系的人那说明就不是朋友。” 梅香点头:“说的也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人写信呢?” 凤宁嘿嘿笑:“你想给谁写信?” 梅香把脸埋进枕头里:“没有谁,我只是随口这么一提。” “要是有值得联系的朋友,那就写呗。难不成我们还会偷看不成?”凤宁说。 梅香说:“我写什么信啊!写信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我才念完小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字还那么难看,写给别人笑话。” 凤宁建议:“其实,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练字啊。你看,现在咱们有大把时间,不干活的时候,你们想学什么都可以,练字,画画,看书都行,表姐和表妹也可以学。” 唐莹说:“我们都多少年不读书了,还学那个干什么?” 凤宁放下笔,转过身认真地对大家说:“虽然我们从学校出来了,但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人为什么要学习?当然是为了更了解这个世界,更了解自己和别人。我们还可以从学习中获得很多知识和技能,比如我,学会了扎灯笼、画画、写毛笔字。这些都成了我谋生的技能。你们也可以跟我一样,学得越多,可依仗的东西就越多。学东西就是为了长本领,让自己更有底气。” 唐想从被窝里伸出手:“我愿意学画画。” 凤宁点头:“你画画很有天赋,继续加油,还可以顺便把毛笔字练起来。” 梅香说:“那我学什么?” 凤宁笑:“练字啊,顺便看看书和报,多学点字和词语,好给你想写信的那个朋友写信。” 梅香捶了一下枕头:“哎呀都说了没有那个人。” 凤宁笑得更大声了:“那就先练着,等以后等有那个人的时候再写。” 唐莹望着天花板,说:“我也不知道要学什么。” “随你喜欢,总而言之,多看报多看书总是没错的。读书才能明理。”凤宁说。 被姐妹们这么一打岔,凤宁又过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写信。她已经很久没给盛世安写信了,最近事情多,也没得闲,如今差不多算是定下来了,她打算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好好跟他说说。 这么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她写完信,那三人已经睡着了。 凤宁将信折好塞进信封里,用浆糊粘上,信上没写名字,等明天拿去寄的时候再写。 凤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很意外,她上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年轻的身体就是这样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另外三个姐妹也都醒了,四个人睡一个屋,基本是一个醒其余的人都醒了。 全新的生活让那三个女孩很兴奋,叽叽喳喳的,仿佛飞出牢笼的鸟儿。 早饭终于没人跟师娘抢着做了,她醒得早,醒来之后就去买菜,买完菜回来就做早饭,等凤宁他们醒来,她已经做好了:“早上吃面,浇头我已经做好了,水也烧开了,你们自己去下面条。” 跟师父师娘这样老人住在一起是很幸福的,关心晚辈,又不对小辈的生活指手画脚。 吃完饭,师父去上班,凤宁让他帮自己顺便寄了信。她把寄信地址改成了师父家,以后盛世安就直接寄到这里来。 凤宁安排那三个人开始做灯笼,自己则去整理蓉城灯会的招标方案,说实话,她对这份方案非常满意,如果她还在灯笼厂,她对拿下这次招标的信心非常大。现在却没有了信心,她出来单干了,首先是没有团队,其次是缺乏资历,哪怕是齐厅认识她,偏袒她,也不可能让她中标,毕竟她一个人说了不算。 星期日上午,凤宁回了一趟家,梅香没回,她说才来两天就回去,不像话,下周再回。 凤宁回家去搬了一袋大米过来,顺便带了些菜和篾条,给凤来煮了几个鸡蛋。回到师父家,凤宁先把东西放下,又骑车去二中看凤来。 那三个人也想跟着去看看凤来的学校,便借了戴师傅的自行车,梅香骑着,一人驮一个,去了二中。 凤来见到四个姐姐吓了一跳:“招娣姐想娣姐和梅香姐怎么也来了?你们是来南安玩的吗?” 唐莹说:“我们改名了,我叫唐莹,她叫唐想,以后都不许再叫原来的名字了,难听死了!” 凤来笑起来:“这名字改得好!我记住了。” 凤宁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凤来惊讶姐姐竟然把工作辞了,还找了这么多人一起做灯笼:“姐,你能给三个姐姐发得起工资吗?” 凤宁说:“现在发不起,先欠着,以后有钱了再发。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挣到钱的。” 凤来说:“姐我相信你,我也觉得32块钱一个月对你来说太屈才了。你好好干,早点挣钱。” “肯定的,你也好好学习,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等到年底,卖了灯笼就有钱了。”凤宁说。 几个人在二中校园里转了一圈,看着美丽整洁的校园都很羡慕,原来城里的高中是这样的,城里人真幸福,她们也是城里人就好了。 那三人练习了几天,终于能够制作出质量过关的灯笼了。凤宁便开始教他们制作更为复杂的能活动的动物灯,过年的时候,还是这些好看好玩的灯笼更好卖。 这些灯笼工序复杂,做的速度也慢,这样产量就低,因此所占空间也比较小。 四人分成两组,一个扎骨架粘灯罩,另一个负责上色。唐想经过几天练习,也能给灯笼上色了,她画工还差了点,主要是涂色,比如锦鲤灯就不怎么需要绘画,只需要上色即可。 凤宁注册个体户一个礼拜后,去了一趟工商局,想问问营业执照办下来没有。结果没有惊喜,凤宁有些无奈地从工商局出来,还有几天就要去蓉城竞标了,这营业执照没办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去。 “小凤?”她正推着车低头慢慢走,突然听见有人叫她,赶紧抬头一看:“盛叔叔。” 盛重远从外面办事回来,路过工商局,结果看到了凤宁,很是意外:“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今天不上班吗?” 凤宁低着头说:“盛叔叔,对不起,我辞职了。” 盛重远非常诧异:“为什么辞职了?” 凤宁说:“工资太低了,而且发奖金的时候,还是按照工资比例发的,资历越老的人奖金就越多,我工资最低,奖金也最少。我觉得不公平。” 盛重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是你们厂领导想出来的办法吧?干活的时候,有没有让工资低的人少干些?” 凤宁摇头:“我干得最多,拿得最少。” “你这傻孩子,大家都那样,你不会学着点?”盛重远笑着说。 凤宁说:“我不想学磨洋工。大家都磨洋工,迟早要把厂子磨倒闭。我辞职出来单干了,注册了个体户,一个星期了,营业执照还没下来。” 盛重远说:“这个起码要半个月的。回去慢慢等吧。” 凤宁说:“我知道,那边的工作人员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急用,我想去参加蓉城灯会的招标,我想着有了营业执照,人家也许就会让我去竞标了呢。” 盛重远笑:“你一个个体户去承办灯展?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你忘了元宵节的时候,我们市政府都出动了那么多人 去帮忙?” 凤宁说:“我也找了几个帮手,不过确实人有点少。但这蓉城灯会本来就是我跟文化厅的领导建议,他们才办的,我要是自己都不去竞争一下,心里不甘哪。” “什么时候竞标?”盛重远问。 凤宁说:“18号。” “你是从家里过来的?” “不是,我经营地址写我师父家了,从我师父家过来的。” 盛重远说:“那好,你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干。叔叔看好你的才干,加油啊!” 凤宁朝他微微一躬身:“谢谢叔叔支持!就是浪费了你和阿姨的一番心意,好不容易给我找的工作,我又给辞了。” “嗨,那算什么,本来也是你有能力才推荐你去的。只怪他们不懂得珍惜人才,留不住你。叔叔支持你干自己想干的事。”盛重远温和地说。 “谢谢叔叔理解!”凤宁很感激盛重远的态度,到底是领导,气度就是不一样,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来鼓励自己。 临近招标的这个周末,凤宁没有回家,她这周不打算回家,星期六晚上,梅香骑着她的车回去了。因为星期一就准备去蓉城了,尽管可能没资格竞标,但要是去都不去,也太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 晚上吃过饭后,戴师傅问起凤宁招标的事:“徒弟,蓉城的招标会你还去吗?” 凤宁说:“师父,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