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女时代 第9节
想着替顾瑶出气，高珅打定了主意，要在体育课的机会上摘掉江雨葵的口罩，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 他带着平时玩的好的两个男生，很快就把江雨葵拦下了。 “你们干嘛啊！”吧148乙流963 牧亭亭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立刻引来周围学生的目光。 “你先让开，这没你的事儿。”一个男生将牧亭亭推开。 高珅朝江雨葵走去，嬉笑道：“不用害怕，我们就是好奇你的样子而已。” “对啊，让我们看看聂潇的神秘前女友长啥样儿呗！” 闻言，江雨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浑身紧绷，脸色微白。 即便她现在的容貌已经大致恢复如初，可此刻高珅的所作所为依然勾起了她内心深处关于那场噩梦的回忆。 黄昏的街道，四五个嬉闹调笑的不良少年，被抢走的黑色口罩，还有视而不见的冷漠路人。 “还给你？你自己拿啊！够得着就给你！” “原来聂潇的女朋友长这样儿哈哈哈！” “这脸是涂了漆么，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好丑。” “手机拿出来照个相呗，一会儿发贴吧里去。” 不良少年们口罩高高举起，亦或是抛向空中扔来扔去，她无措地站在原地，最终忍着眼泪转身逃走。 当脸上那层能带来安全感的遮挡物消失的一瞬间，江雨葵仿佛回到了那个梦魇般的黄昏，熟悉的恐惧和慌乱再次占据整颗心。 “你们别太过分了！” 在牧亭亭显得尖利的愤怒叫声中，江雨葵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道身影像风一般掠过，挡在了她身前。 江雨葵微微颤抖，她能感受得到有一双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将她纳入了一片胸膛中。 与此同时，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高珅的痛叫在耳边同时响起。 篮球场里的男生吓了一跳，上一秒还在聂潇手里的球，下一秒就突然飞了出去，准而狠地重重砸在了高珅的头上。 聂潇站在十步开外，面色阴沉地看向高珅。 韩锦程打了个哆嗦，虽说江雨葵和聂潇之间闹的相当不愉快，但两个人到底有过一段男女朋友的关系，自然不可能任由高珅胡来。 况且他折辱江雨葵无异于在打聂潇的脸，更别提聂潇这两天正为江雨葵的事烦躁呢。 男人的愧疚心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面对这场闹剧，旁边所有的学生都惊住了，而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则是另一幅画面。 谢默雪站在江雨葵面前，将她拥在怀里，对方小心翼翼地侧身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不让任何人看清她的脸。 谢默雪能感受得到怀里的人轻轻颤动的身躯，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隐隐约约有两分湿热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心中随即涌起无边的愤怒与怜意。 “走吧，我带你回教室。” 谢默雪尽力隐藏自己的愤怒，让语气听起来温柔平和。 尽管很好奇江雨葵的模样，在场却没有任何学生敢靠近他们，亦或发出一点声音，刚才还喧闹的操场突然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江雨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良久之后，她终于平复了内心万般情绪。 上辈子被抢走口罩的时候，她强忍着眼泪没有哭出来。 高珅再次抢走口罩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出来。 可当谢默雪以保护的姿态出现，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江雨葵莫名感觉鼻子酸酸的。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谢默雪，声音沙哑。 “……谢谢。”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谢默雪猝不及防再次愣在原地，失神地看着江雨葵。 少女白皙的脸宛如挂在天空中的白玉盘，左颊三两处淡粉痕迹看起来就像浅妆。一双杏眼中似有零星几滴水光，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好似晕染开来的水墨。 他呼吸微顿，胸口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连对方将自己轻轻推开也无所察觉。 全场鸦雀无声，江雨葵整理好情绪，默默将落在地上的口罩捡起来。 口罩弄脏了，不知被谁踩了一脚，显然不合适再戴上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径自低头不语，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牧亭亭瞪大了双眼，刚才脸上的愤怒与急切已全然被震惊顶替。 韩锦程手里的矿泉水终于“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唤回了多数人的理智。 “……卧槽。” “卧槽！” “卧槽？” 韩锦程捡起矿泉水瓶，口中语无伦次，“潇、潇哥……她……她是江雨葵？” 他看向身旁，聂潇正错愕地望着远方。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下大雪，一不留神就发烧了。 幸好不是得了新型肺炎，虚惊一场 停了两天，这次更两章！ 第10章 校丑变校花 江雨葵一路快步走进教学楼，心跳的速度才慢慢恢复正常，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左右，她忍不住先行离开了操场。 倒不是因为被高珅气到，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 谢默雪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抱住她，虽然心急之下是出于好意，但江雨葵已经能想象到这会在荣中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但凡是被他释放过善意的女生，总容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为大家讨论的对象。 上辈子江雨葵和谢默雪没什么交集，却也总能听到身边的女生讨论，昨天谢默雪主动给谁讲了数学题，今天又主动对谁微笑。 这样说起来似乎有些夸张，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的知名度或许比不上行事高调的聂潇，可要问荣中最受欢迎的男生是谁，那毫无疑问是谢默雪。 所有人都知道谢默雪有多受人欢迎，除了他自己。 * 走进教学楼，江雨葵直奔年级办公室而去，她的目的很简单，向班主任告高珅的状。 顾瑶一行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上辈子的经历让江雨葵深深地明白，沉默和懦弱只会助长那些人欺负她的气焰。 长大后的她，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在校园霸凌中好好地保护自己。 理一班的班主任姓齐，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负责教授数学，脾性略显暴躁，在荣中出了名的护犊子。 齐老师是少数会因意见不同而和校长对刚的人，在课上无论谁违反纪律，哪怕对方是聂潇也会毫不留情地批评责罚。 聂潇性子张扬，哪个老师的话都不听，校长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两个人相遇，无异于火星撞地球。 聂潇在数学课上吃零食，齐老师就要他罚站，聂潇在数学课上睡觉，齐老师就拿粉笔头砸他，聂潇不写作业不来考试，齐老师就打电话向家长反映。 前面两种摩擦都不算什么，唯独向家长打报告的行为令聂潇深恶痛绝。他虽不会臣服于任何人的管教，但与家中长辈的争执冲突也足够让他烦上好几天了。 聂潇与齐老师冲突最激烈的一次江雨葵印象深刻，当时齐老师气的课都不讲了，两个人从教室吵到走廊，还惊动了校长。 学生在私底下常笑评他“不畏强权”、“颇有风骨”，是荣中的传奇老师。 就是这个与聂潇冲突不断，相看两厌的齐老师，却在几年后与陷入泥潭的聂潇相遇时，丝毫没有计较他当初故意整蛊自己等诸多行为，毫不犹豫地拿出二十万块钱借给他们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江雨葵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齐老师正在喝茶看课件。乍见她摘了口罩，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皆是一懵。 齐老师端着水杯愣愣地听完江雨葵的话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面容染上几丝怒色。 他对每个学生都很负责，自然也知道江雨葵这个高中部里较为“特殊”的存在。他手头正做着的ppt就是有关校园欺凌的，打算下周主题班会时讲，给学生们做思想教育。 不料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有其他班的学生欺负到自己班小孩头上了。 “郑老师，一会儿放学留一下你们班那几个男生，得给我们家小孩个交代才行！” 理七班那群学生什么样子荣中老师心里都有数，安排的班主任也是个圆滑的性格，尽量看着人不闹出大事即可，学习纪律从来不会严抓。 当初江雨葵被孤立霸凌，郑老师心里自然明白，但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没想到那群学生开学第一周就闹事，还碰上了齐老师这个硬茬子，郑老师面色一紧，忙询问江雨葵具体事况。 确认聂潇不在其中的时候，他明显松了口气。 放学铃声响起，各班老师纷纷起身离开，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齐老师和江雨葵。 齐老师终是没忍住好奇心，“孩子，你脸上的伤好了？” 江雨葵高一时不是他的学生，但前任班主任跟他解释过对方戴口罩的特殊原因，所以每个老师都心照不宣，从不会要求江雨葵摘口罩。 他隐隐听过传闻，说是江雨葵脸上有疤，可面前这不挺漂亮一小孩么？ 江雨葵点点头，“之前军训晒的红印而已，用了一年药差不多好了，这两天感冒咳嗽的厉害，怕传染给别人，就没摘。” “挺好，好了就好。” 或许是不太擅长安慰女孩子，齐老师说话有些不利索，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袋巧克力，抓了一把给她。 “别站着了，坐下吃糖。” “谢谢老师。” 江雨葵没有拒绝，大四那段时间她和聂潇与齐老师经常联系，其实已经很熟悉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