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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扶苏 第134节

    【生怕碎片扎到你的扶苏】

    【极力寻找理智的扶苏】

    胡亥对着扶苏的耳朵轻轻呵了一口热气。

    扶苏头顶上的标签继续变化,理智的进度条即将崩溃。

    【已然在理智崩溃边缘的扶苏】

    扶苏眯着眼睛,在昏暗之中紧紧盯着胡亥,沙哑的道:“亥儿,我们不能这般。”

    哇!果然超禁忌!胡亥险些笑场,看着扶苏隐忍、挣扎、控制的模样,心中窃笑,一本正经,徘徊在黑化边缘的便宜哥哥,好好看哦!

    胡亥顽心大起,歪头道:“哥哥,我们不能哪般?”

    “亥儿,你快起来。”扶苏艰涩的滚动着喉结。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撒娇道:“可是亥儿想要哥哥。”

    【理智彻底崩溃的扶苏】

    嘭!

    “唔?”胡亥才看到标签变化,下一刻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怪力按倒在席上,胡亥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目,怎么回事?说好了绕指柔呢?说好的百依百顺呢?

    “等等,”胡亥对上扶苏一双赤红充血,野兽一般的眼目,终于后知后觉的怕了,可怜兮兮的道:“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唔!”

    胡亥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已然全被堵了回去,扶苏沙哑的道:“亥儿,是你逼哥哥的。”

    胡亥:“!!!”路鹿我信了你的邪!

    夜色深沉。

    胡亥小可怜一般窝在扶苏怀中,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珠,疲惫的沉沉睡着,扶苏恢复理智之后有些后悔,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窍之中。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

    扶苏立刻披上衣袍,轻声走出大殿,推门而出。

    殿外是屠雎,扶苏道:“何事?”

    屠雎迎上来,拱手道:“长公子,骆越国的俘虏巫者,一直大叫大嚷,要见长公子一面,扬言知晓幼公子的事情,甚至是……长公子您不知晓的事情。”

    扶苏眯了眯眼目。

    是了,他听胡亥提起过,那个大巫能掐会算,看穿了胡亥并非西呕君的身份。

    扶苏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胡亥借尸还魂的事情,若是叫旁人知晓,不只是西呕动荡,恐怕秦廷之中的老秦人,也不会放过胡亥,必然是新的轩然大波。

    扶苏冷声道:“走,去看看。”

    “敬诺。”

    扶苏来到牢营,让屠雎在外面守着,任何人等不得入内,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秦长公子!秦长公子!”大巫见到扶苏,咕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长公子,饶我一命!我还有用处!我愿意归顺秦廷,但凭秦长公子驱使!”

    扶苏冷冷的看着大巫,当时便是他说,胡亥是最大的变数,一定要除掉胡亥才行。

    扶苏看起来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但他乃是重生而来之人,心胸并没有那般宽阔,反而十足记仇。

    扶苏道:“你最好的用处,便是闭嘴,而让一个人闭嘴最便宜的法子,便是砍掉他的脑袋,这样……他就永远不得开口了,不是么?”

    “不不!”大巫磕头道:“长公子,我还有用处!我还有用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被他欺骗了!那个借尸还魂之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公子胡亥。秦廷的幼公子,你的亲弟弟,早就死了!!”

    第60章 沉浸式表白

    “你的亲弟弟, 早就死了!”

    扶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扶苏是重生一辈子之人,他自然知晓自己原本的弟弟, 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秉性。其实他早就隐约有些怀疑,只不过“弟弟”的秉性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越来越依赖扶苏, 扶苏也愈发的无法离开“弟弟”,因此聪敏如扶苏, 一直避而不想这个问题。

    如今这个问题,被大巫提到了眼前, 不得不叫扶苏思考。

    倘或……

    倘或他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从一开始便不是,这一切好似都说得通了。

    大巫眼看扶苏陷入沉思,还以为自己的言辞起到了效果,急促的道:“我看到了!秦长公子, 我看到了!他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们始终会决裂, 争夺储君之位, 他会踩着你的尸首, 登上大秦的帝位!这一切……都不可改变!!!”

    胡亥浑身酸疼,疲惫又沉重, 眼皮都睁不开, 更不要提抬起一根手指了。

    他昏昏沉沉的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终于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慢慢睁开眼睛。

    胡亥看了看左右, 天色已然大亮,便宜哥哥好似不在身边, 也不知去了何处。

    “嘶……”酸疼,好酸!

    他稍微一动,立刻酸得呲牙咧嘴,不由得回忆起昨日的“作死经历”。

    胡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路鹿给的甚么破药,不就是普通的春药么,鬼的百依百顺绕指柔,胡亥心中吐槽,我真是痴了才会信路鹿的邪,要知晓的话,就把那瓶药自己喝了!

    胡亥兀自后悔,突听“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迎着灿烂的朝阳,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哥哥。”胡亥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的便宜哥哥扶苏。

    扶苏没有应声,无声的走进来,回身关上殿门,一步步往里走,来到榻前,微微弯下腰来,伸手搂住胡亥,将胡亥紧紧拥在怀中。

    “唔!”胡亥腰酸的厉害,被扶苏这么一抱,忍不住低呼一声,奇怪的道:“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这般凉?”

    如今是夏日,更何况是骆越国的夏日,饶是清晨也不该如此清凉,扶苏身上凉丝丝的,因着他才从牢狱出来,圄犴中一片阴冷,一年不见日光,自然阴湿冰冷。

    扶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胡亥。

    “哥哥?”胡亥感觉到扶苏的不对劲儿,奇怪的抬头去看他的标签。

    【去见过大巫的扶苏】

    【从大巫口中,知晓你并非是亲弟弟的扶苏】

    胡亥:“……”!!!

    胡亥登时一惊,这可是自己保守的最大秘密。因着“顽心”,还未来得及亲口告诉扶苏,哪成想竟被人捷足先登。

    “哥哥!”胡亥连忙道:“我有话与你说,其实我……”

    不等他说完,扶苏的手劲突然用力,将他更用力的拥入怀中,仿佛想要将胡亥揉入骨肉,沙哑的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别走。”

    胡亥道:“哥哥,我没想……唔!”

    胡亥还是未能说完一句完整话,眼前一花,突然被吻住了嘴唇,随即是砰地一声,天旋地转,倒在软榻上。

    胡亥对上扶苏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占有欲,耳畔是扶苏沙哑的嗓音:“你是我的……”

    胡亥仿佛被他蛊惑了一般,勾住扶苏的脖颈,轻声道:“哥哥也是我的。”

    扶苏就像一头恶狼,尝到了血腥的恶狼,被胡亥这句话一刺激,再难以忍耐……

    胡亥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了,昨夜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本已经腰酸难忍,谁知早上又补了一场恶战,胡亥这会子感觉自己进气少出气多,险些被折腾死。

    甚么光风霁月的长公子,甚么风度翩翩的长公子,都是扯淡,扶苏疯起来,实在太鬼畜了……

    胡亥一想到这里,又是脸红,又是蹙眉。

    他艰难的爬起来,嘟囔着:“这个大巫,都是他多管闲事儿,这分明是我和哥哥的情趣,他横插一杠子做甚么,我……嘶,酸死了,我饶不了他!”

    胡亥从软榻上坐起来,一点点的移动,幸好身子除了酸疼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物感,显然在胡亥熟睡的时候,扶苏已然给他清理过了。

    胡亥下了榻,慢吞吞的穿好衣裳,这才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大殿。

    “公子!”

    胡亥刚出门,便遇到了韩谈,韩谈显然是在等他,手里捧着一个食合,兴致勃勃的跑过来,哪里有见到狐媚子喊打喊杀的模样,一脸笑容,道:“公子,你可醒了,我等你许久了。”

    胡亥惊讶:“谈谈,你这是?”

    韩谈道:“我让膳房做了一些公子喜欢的吃食,给公子送过来,就当……当时给公子赔不是了。”

    胡亥笑道:“谈谈呀,你喊了我那么久的狐媚子,就这?你的赔礼道歉也太寒酸了罢?”

    韩谈脸上一红,道:“那、那怎么办?”

    他说着,便要下跪,道:“公子!往日里都是我韩谈有眼无珠,你要杀要剐,我韩谈绝不皱一下眉头,但凭公子解气便好!”

    “诶!”胡亥拉住他,没有叫他下跪,道:“你别跪,我不要杀你,也不要刮你,你帮我办一件事儿。”

    “甚么事?”韩谈道:“只要是公子想要办的事情,我韩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走着。”胡亥对他招招手,道:“报仇去!”

    “报、报仇?”韩谈一脸迷茫。

    胡亥带着韩谈往骆越国王宫的圄犴而去,大巫便关押在此处。

    胡亥走进去,大巫见到胡亥,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想甚么坏主意。

    【想要挑拨离间的大巫】

    大巫道:“秦幼公子啊!长公子已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还不逃走,恐怕会被长公子杀死!”

    韩谈蹙起眉头,呵斥道:“你胡说甚么?!长公子那般疼惜幼弟,长公子知晓了幼公子的身份,只会更加疼惜弟弟罢了。”

    “哈哈哈!”大巫笑起来:“幼公子,我说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而如今,长公子也知晓了。”

    韩谈听不懂,胡亥却道:“哦?是么?这般说来,你接下来怕不是要告诉我,你知晓天命,有破解之法,只要我放了你,你便可为我消灾解厄?”

    大巫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道:“幼公子料事如神,我的确知晓天命,不瞒幼公子,我这双眼睛,天生与旁人不同,能看到旁人所不能看到的天机!便比如幼公子,我看到你身上气运缭绕,这是……这是帝王之命啊!”

    大巫说到这里,使劲摇头:“不然不然!而幼公子身上的气运,却被一股外来之气打断,若是不能解决这股外来之气,恐怕……恐怕幼公子是与帝位无缘的!而这股外来之气,正是——长公子!”

    韩谈蹙眉道:“你在说甚么鬼话?”

    大巫道:“韩公子,你曾也生在宗室,难道不知兄弟阋墙是甚么模样?普通子民之家的穷苦兄弟,才会互相扶持,而宗室之家的兄弟,只有你死我活!如今长公子已然知晓了幼公子的真实身份,你觉得,长公子为了大秦的储君之位,会放过幼公子么?”

    韩谈一时有些语塞,他也有兄弟,他的兄弟个个都要他去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竟找不到反驳的言辞。

    胡亥轻笑一声,道:“为了活下去,你真是甚么挑拨离间的话都能编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