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楚然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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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表情隐忍，像是忍着什么痛，她双手捏着脚踝，楚然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鞋脱了，他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脚底的白色袜子被染成了红色的，血迹干了粘在脚底，看起来触目惊心。 楚然脱掉的她袜子，叶蓁蓁‘嘶’的一叫，他的手一抖，不敢动了：“很疼？” 叶蓁蓁嘟哝：“废话。” “怎么搞的？” “……” “不想说？”楚然看了她一眼，叶蓁蓁抿着嘴角，下巴的弧线是倔强的，他轻笑一声，手里用力，将她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叶蓁蓁吃痛，尖叫一声，一巴掌挥了过去，抽在楚然胳膊上：“你想弄死我啊？” 楚然伸手托着她的脚，皱眉：“你干了什么才能弄成这样？” 她脚底除了血迹，还布满了透明的水泡，他轻轻一按，叶蓁蓁就疼的皱眉，一张小脸全皱在了一块。 楚然继续按着：“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这一身伤是从哪里来的？” 叶蓁蓁大叫：“疼疼疼！傅楚然你疯了吗？松手！” 楚然没有松，反而在地板上坐下来，两只手握着她的脚，固定住了她的脚，“你看看时间，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凌晨三点快四点了，你就这么忽然跑过来敲响我的大门，然后又不负责的什么都不跟我说，叶蓁蓁你还真当我很善良包容心很大是不是？” “你要是善良，现在就应该什么都不问的放开我让我去洗个澡。”叶蓁蓁挣扎，“我不想说你为什么要逼我？” 定定看了她半响，楚然忽然松开了她的脚，起身面无表情指着房门：“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离开这里。” 叶蓁蓁错愕的看着他。 片刻后，叶蓁蓁从地上站了起来，楚然闲闲站在一边，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叶蓁蓁一瘸一跛的往前走，来到门边停下，她死死咬着唇，良久之后开口说道：“我脚底的伤，是走路走的，一直走了很长的时间，好几个小时，从叶宅里出来有一条很长的路，偏僻没人，也拦不到车，我要走到大马路上才能拦到车，等我坐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脚底疼的很。” 她背着对他，声音弱而小，顿了顿之后又说：“我跟家里人吵架了，不能待在b市，只好连夜坐车过来a市，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家里的钥匙也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我只能凭着记忆找到你这里。” 说完，她拉开门就要出去，楚然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为什么要跟家里人吵架？” 叶蓁蓁抿了抿嘴角，想起叶母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抽疼，她说：“他们怪我把叶家闹的鸡犬不宁，所以我被赶了出来。” 楚然举步来到她身边，伸手将打开的门按上，嘀咕了一句：“你确实有这样的本事把人弄的鸡犬不宁。” 叶蓁蓁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 楚然最烦女人哭，“三更半夜的你哭的太吓了人，邻居会以为我家里闹鬼的，别嚎了！” 叶蓁蓁：“我一直忍着没哭，已经忍不住了，你就让我在哭一会儿，哭完了我就不哭了。” “麻烦！”嘴上这样说，可他还是牵了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客厅，将一盒抽纸扔在了膝盖上，“哭吧哭吧，别一脸鼻涕一脸泪的把我沙发给弄脏了。” 叶蓁蓁也不管他说的话有多过份了，抱了纸盒就开始号啕大哭，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与难受全都哭了出来，一直哭了有二十分钟，她到是爽快了，楚然的情绪则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如果下一秒还能听到她的哭声他一定会忍不住将她给扔出去。 好在叶蓁蓁仿佛知道他内心所想，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一盒抽纸也用光了，沙发上撒满了一坨一坨的纸巾。 楚然嫌弃道：“把你用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去。” 叶蓁蓁一边抽噎，一边伸手去抓沙发上的纸团，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脚下疼，又一个踉跄倒在了沙发上，她又要挣扎站起来，楚然低声咒骂了一句，接过她手里的垃圾一脸嫌恶的扔进了垃圾桶，又去洗手间洗了好几遍的手才算罢休。 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医药箱，他在她对面坐下，“把脚抬起来。” “干嘛？”因为哭过了，所以嗡声嗡气的。 “上药。” 叶蓁蓁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把脚抬起来，楚然给她挑破了那些水泡，叶蓁蓁又是一阵一阵的抽疼，楚然冷哼：“活该！” 嘴上这样说，手里的动作渐渐轻了下来。 确实是她活该，她现在这样狼狈，也是她自做自受。 叶蓁蓁把脸埋进膝盖里，感受着他的细心照顾，鼻子里又涌起酸涩之意，没过一会儿楚然就弄好了一切，“先这样，明天我带你去趟医院看看。” “小伤，不用去医院的。” 楚然面无表情：“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叶蓁蓁讪讪：“你做主。” 楚然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收拾了东西，没过一会儿又从卧室里出来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她身边：“去洗个澡，身上臭死了。” 叶蓁蓁耸了耸鼻子，闻：“没有很臭啊，反正天快亮了，就不用……” 看到他黑了一半的脸，她渐渐消音，拿起他的衣服，又一瘸一拐朝浴室走去。 她简单的洗了个澡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楚然静静坐在客厅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叶蓁蓁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不能一事就往他这里躲，他刚才说的那些要赶走的她的话，她并不怪他，而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她忽然就觉得对不起他，所有的一切都对他很不公平。 “洗完了？”她正胡思乱想，楚然回头，“洗完了就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在说。”顿了顿一指某个房间，“你还是睡你以前的那个房间，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出来了。” 叶蓁蓁扶着墙壁移过去，没有看他的眼睛，垂着眸子道：“谢谢，晚安。” 楚然没吭声，叶蓁蓁扶着墙壁慢慢进了房，她能感觉的到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背上，直到她伸手关上门。 这是第二次在他的屋子里‘避难’，重新躺在这张g上，叶蓁蓁心里觉得无比的踏实。 没过一会儿困意就席卷过来，她眼皮沉的仿似有千金之重，挨着枕头之后她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过来叶蓁蓁睁开眼，愣愣看着天花板好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也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她从g上起来去看摆放在边的时钟，已经过了中午。 这一觉她睡的可真长。 从卧室里出来，房间里极为安静，安静到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 经过楚然的卧室，房门半掩着，她从外面看了一眼，里面没人，g上也没有，他应该是起来了，叶蓁蓁往客厅里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人应，来到客厅里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她走近了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吃的在冰箱里，脚不方便可以打电话叫外卖。 她来到冰箱里一看，果然各种食材都有，只可惜她不方便做。 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她又回到客厅里，纸条旁边有一张名片，还有一些钱，她拿着名片找到座机打电话出去叫了一份外卖。 不过二十分钟外卖就来了，叶蓁蓁吃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吃放在茶几上，她一动不动看着座机半天，最后还是忍下了给叶家打电话的冲动。 她需要静几天，同样叶家的人也需要静几天。 下午两点楚然回来，叶蓁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去，楚然手里提着一些水果什么的，叶蓁蓁放下遥控器问：“你去哪儿了？” 把手里的食物放下，他坐下：“出去了一趟。” “上班？” “嗯。”他应了一声。 “哦。”叶蓁蓁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忍住了，过了几秒还是没忍住，“今天是星期六。” 意思是不用上班，他为什么要骗她？ 楚然正动手在找水果，闻言后似笑非笑抬头：“我去哪里都要一一向你报告？” 叶蓁蓁窘窘的摆手：“不，不用，我就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的。” “你说不回答就不回答，那我多没面子。” “……”叶蓁蓁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说？” “没有啊。” “……”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比较保险。 楚然找了个橙子出来，用水果刀一分为四，递给了叶蓁蓁一块，他抬抬下巴：“脚上怎么样了？” “比昨天好多了。” “我等一下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基本上已经好了。” 楚然没说什么，叶蓁蓁低头去吃橙，刚吃了一口就酸的不行，差点把牙酸掉，她抬头朝楚然看过去，见他也皱眉看着手里的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在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酸？” 他扔了手里的橙，没好气的答：“路上。” 说完之后见她手里还拿着那半个橙，伸手拿过来一并扔进了垃圾桶，叶蓁蓁抽纸擦了擦嘴角：“不用说，你这是被人骗了。” 看他一直臭着个脸，叶蓁蓁安慰他：“被人骗是常事啦，你不要在意，下次激灵点就行。” “两个中年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在马路边摆摊，我顺手买了点，他们说包甜，不甜可以去找他。” 叶蓁蓁好笑：“你还真想打算去找他们换啊。” “我没那么闲。” 定定看了他半天之后，叶蓁蓁说道：“忽然发现你心地还是蛮善良的，只是为什么有时候看起来那么混蛋。” 她现在还记得以前楚然给她的感觉，阴冷，不可琢磨，坏人，这是她永远也不会接受而喜欢的一种人。 楚然感兴趣的挑眉：“善良？比如什么。” “收留我，还不止一次，现在又到穷人摊子上买东西，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一面我没有发现。” “收留你那是因为我对你有别的心思你信不信？” 叶蓁蓁一愣。 楚然径直一笑，那笑看起来极为邪性，拿起茶几上剩下的水果全扔了在了垃圾桶里，叶蓁蓁坐在那里好半天回不神来。 三四点的时候楚然还是打算带着叶蓁蓁去一趟医院，叶蓁蓁被他扶着下了楼，忍不住嘀咕：“我都说没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去？” “感染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小伤不注意最后就会变成大伤。” “你太小题大做了。” “我这叫严谨。” “……” 电梯内的另外一人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看这亲密的程度，应该是新婚吧。” 这误会也太大了！ 叶蓁蓁张嘴正要解释，楚然把她往怀里一带，笑着点头：“是呢，我们刚结婚。” “还真是新婚小夫妻啊。”那人嘿嘿直笑，“可是你也太不懂得心疼你老婆了，办事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啊，瞧把你老婆折腾的都扭着脚了。” 叶蓁蓁冏：“我们不是……” 楚然一副受教的点头：“是是是，您说的太对了，下次我会注意，这不是新婚嘛，有时候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的。” “哈哈哈哈，小伙子我能理解你，我也是过来人。”那人伸手拍拍他的肩，“下次注意就行了，老婆是拿来疼的，别不能控制自己就把她弄伤了。” 电梯门这时开了，叶蓁蓁甩开楚然的手就从电梯里出来了，那人抓了抓头，楚然道：“别在意，她可能是害羞了。” 然后他就追了过去，叶蓁蓁转身吼他：“你神经啊，跟个陌生人说那样的话。” “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要开玩笑别往我身上开，我开不起玩笑。” 楚然勾了勾嘴角：“你要不爽，也可以开我的玩笑啊，我不会介意的。” “我会介意好不好！”叶蓁蓁白了他一眼。 楚然追了上去，“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跟你家人怎么吵起来了？还让你大老远的从a市来到b市。” 叶蓁蓁上车的动作一怔，楚然耸耸肩：“行，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走吧，上车去医院。” 上了车他一路往医院开，叶蓁蓁不小心瞄到他后座上有个东西，定晴看了几眼才发现是个女式包包，她又偷着看了看开车的楚然，见他正专心开车，她又去看那包，是香奈尔的最新款，价格高的砸舌。 收回了目光，叶蓁蓁没忍住的问：“你这车之前是不是载过女人？” 楚然目不斜视：“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后座有个女包呢，款式什么的都是年轻女孩子才会背的，所以我问问。”她想起楚然说他去上班的事，今天明明星期六他怎么可能会去公司，而他车里又有女孩子的包包，所以有些事一想就明白了。 楚然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 “你跟人在约会？”叶蓁蓁问，“是上次那个相亲的女孩子？” 楚然‘嘿’的一声笑了：“你倒是记的挺清楚。” “这么说真的是了。” 楚然没出声，叶蓁蓁想，这也算是默认了吧。她也没有在问下去，把头扭到了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建筑物在飞速的倒退，叶蓁蓁想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她心里怎么一阵一阵的烦躁。 她伸手按下窗户，窗外的风‘呼啦’一下子就进来了，楚然狐疑的侧目：“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热？”她问。 楚然摇头。 叶蓁蓁说：“我有点热，所以开会窗。” 热么？这都进入秋季了，怎么会热？可看她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楚然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从医院里出来叶蓁蓁被楚然送了回来，刚一进屋，楚然指指沙发，“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叶蓁蓁扭头：“去干嘛？” 楚然笑：“你不觉得你这口味有质问的嫌疑，我去哪里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 他说的非常对，叶蓁蓁愣了一下后点头：“哦，那你快去快回吧，为了谢谢，晚上我做晚饭。” “你脚没问题？” “刚才你都听到医生说的了，没问题，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楚然点点头：“行。”然后他就出了门。 下了楼的楚然来到车边打开后座拿出那个女式的包，他看了一眼后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唐悠悠，你包在我这里呢，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过来拿？” 那边说了一句，楚然拉开车门上去，“行，你等着，我给你送过去。” 来到指定的地点，楚然拿了包找过去，唐悠悠坐在椅子上喝咖啡，见到他进来扬了扬手，楚然走了过去把包放到桌子上，唐悠悠接了过来：“谢谢。” “不用。” “坐下吧，我请你喝杯咖啡。” “我还有事。” “一杯咖啡的时间，不会耽误太久。”唐悠悠说道，楚然只好坐下，她要叫服务员过来，楚然拦了下来，“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唐悠悠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咖啡她才开口说道，“尽管我们相亲那天有些不愉快，可是今天早上的相片很愉快，所以我觉得我们能继续约会下去。” 楚然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你母亲和我母亲都恨不得我们快点结婚生子，你是我目前相亲最好的男人，所以我想，为了不让我们各自的母亲逼迫我们，我们可以先假装在一起，骗骗她们，相处的过程中，如果我们都爱上了对方，那是在好不过的一件事，到时候我们结婚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楚然：“很不错。” 唐悠悠一怔：“你同意了？” 她还以为他不会答应呢。 “为什么不答应，你没男朋友，我没女朋友，而且都是单身，试着相处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天，叶蓁蓁在楚然家里待了两天，然后她发现了他的一些不寻常，他对她的态度不像以前那样了，淡淡的，有些疏离，电话常常握在手里，她听到过几次，跟他通电话的人是个女人。 有次叶蓁蓁问：“包包的主人？” 楚然点头：“是。” “聊的挺开心啊。”叶蓁蓁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 “还行，她跟我想的不一样。” “哦，你以前怎么想她的？” 楚然微微眯了眯眼，“又是审问？” “什么叫又？我关心你一下不行啊。” “你这两天里一直在问我关于悠悠的事，所以我才说又。”楚然定定看着她，“你到底想问什么？” 叶蓁蓁一愣之后别开脸，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这两天里一直在问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听到他这样说，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见她不说话，楚然继续讲电话去了，“行，等你下班了我去接你，嗯，再见。” 楚然刚一放下电话，叶蓁蓁开了口：“打扰你两天了，我等一下就离开。” “离开？” “嗯，要回去了，逃避了两天，爷爷肯定担心我了。” 楚然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叶蓁蓁起身：“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麻烦。” “可是，你等一下不是还要去约会？”他讲电话就在她身边，她听的一清二楚。 “把你送回去之后一样能约会。”楚然也起身，“走吧，你想回去就趁早，尽量在午夜前赶到。” 说完也没看她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 叶蓁蓁什么也不用收拾，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自然走的时候也不用带，她轻装上阵的跟着他下了楼。 回b市的时候他一路上话都很少，只是在五六点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我们今天不能去看电影了，不好意思，改天补偿你。” 温柔，体贴，这哪儿是她刚过的楚然啊。 叶蓁蓁看着她收了电话，忍不住问：“你女朋友生气了？” 手里方向盘打了转，楚然摇头：“没有，她能理解。” 叶蓁蓁就没有在说什么了，他也不出声，两个都无话可说，叶蓁蓁干脆睡觉，她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下的，结果睡着睡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传来叫声：“醒醒。” 叶蓁蓁睁开眼，楚然俯身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