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噩耗
张铁生带着巧玲跟儿子杨不凡顺利回村。 村子里早就乱成一锅粥。 当杨大年瞧见孙子,同样激动得热泪盈眶。 “娃!我的娃啊,哇哇哇……。”老头子也哭了。 跟个孩子一样。 众人这才嘘口气,问:“张董,孩子在哪儿找到的?” “山上,他一个人跑上了山!” “还好没有遭遇狼群,太危险了!”众人纷纷感叹。 半夜,走进家门,杨大年把老伴桂枝婶痛骂一顿。 骂她只顾看岁岁红,孙子都不照顾。 如果被狼拖走咋办? 桂枝婶后悔不已,最后恼羞成怒。 “都怪你!谁让你请岁岁红进山的? 还忽悠我去看戏! 你不忽悠,我能去? 不去,孩子会丢?” 反正女人满口道理。 巧玲说:“爹,娘,你们别吵了!就当这次是个教训!” “铁生,告诉我,不凡到底在那座山里找到的?”杨大年问。 “野狼谷……!” “啥?野狼谷?” 扑通!杨大年吓得坐在地上。 “天呐!哪儿可距离村子三四十里呢?不凡这么小,能跑那么远?” 孙桂芝根本不信。 “大年叔,婶子,不凡是被一条狼驮到野狼谷去的!” “你说啥?孩子骑着狼……去的山谷?” “对。” “为啥啊?狼为啥没咬他?”杨大年迷惑不解。 “很简单,它们想让不凡去做狼王!” “你说啥?听着都新鲜!”杨大年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邪了。 “因为不凡本就是它们的王! 他是八百年前,皇姑山的狼王重生!” 张铁生说的是实话。 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放屁!张铁生,你脑子被狼啃了吧?竟然诅咒自己儿子是狼?” 杨大年根本不信,反而觉得他在信口雌黄。 “大年叔,一句两句跟你解释不清! 总之,你知道不凡是狼王就好。 以后看好孩子,别让他随意进山。 也别让任何一条狼再靠近他! 反正不凡跟狼群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将来,他多半还要返回狼群,再做狼王!!” 杨大年闻听气得头顶冒烟。 恨不得抽张铁生俩耳刮子。 “瞎扯淡!你才是狼,你们全家都是狼!狼心狗肺,狼狈为奸,狼子野心……!” 他破口大骂。 张铁生苦苦一笑,明白跟他解释不清。 临走,低头亲儿子一口,跟巧玲告别。 巧玲一口气把他送出门外。 女人没说客气话。 客气个毛线? 儿子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张铁生作为父亲,救回自己的亲生骨头,理所当然。 “铁生……。 “嗯。” “彩玉离开……快一个月了吧?” “是。” “她仍然没消息?” “没。” “她去了哪儿?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青龙白虎他们正在找。” “如果找到告诉我一声,免得我为她提心吊胆……。” 老实说,巧玲也担心彩玉出危险。 当初跟张铁生有约定。 彩玉活过二十八岁,她才有机会嫁给他。 “放心,一定!” 张铁生的心情仍旧很沉重。 “还有,你要尽快想出破解诅咒的办法。 俺觉得,办法就在丁伟跟丁老婆哪儿。” “我知道,谢谢!”张铁生倒是跟巧玲很客气。 他很想说句安慰话。 但努半天嘴,却蹦不出一个字。 只好悻悻返回家休息。 眼瞅着就要天亮,东方露出鱼肚白色。 刚要进门眯一觉,忽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接通,里面却响起王建的声音。 “老板,不好了!!” “啥事儿?”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希望你挺住!” “说。” “就在昨天,彩玉乘坐的飞机……出事了,发生空难!飞机掉进了大海里!!” “你说啥?” 张铁生的手机慢慢滑落。 啪嗒!掉在地上。 轰! 他的脑袋再次被雷电劈中,顿时一片空白。 “老板,董事长!!”王建的声音仍旧从电话里传出。 扑通!张铁生坐在床上,浑身瘫软。 正在六神无主,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张铜生冲进弟弟的屋。 “铁生!大事不妙,彩玉……出事了!” 张铜生的手里也拿着电话。 是马先生跟马太太打来的。 猛地瞧见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地上的手机,他顿时明白,铁生已经知道了一切。 “三哥,告诉我,彩玉在哪儿出事的?”张铁生问。 他的泪水早已挂满两腮。 “吉隆坡,飞机坠在了孟加拉湾的公海里。” “她去那儿干啥?乘坐飞机准备去干啥?!” 张铁生竭力忍耐着激动,拳头狠狠砸在床帮上。 “彩玉首先去的三亚,然后去了澳洲。 她在澳洲呆几天,又转机去法国。 路过孟加拉湾的时候,飞机忽然失控,一头扎进了海里。 有关部门正在打捞……。” 张铜生知道事情的全部。 马先生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告诉了他。 “彩玉!你咋恁命苦,恁命苦啊! 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 老天!你还我媳妇啊……!!” 张铁生白眼一翻跌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铁生,铁生!!”张铜生赶紧来搀扶他。 很快,彩玉坐飞机出事的消息在山村里传开。 四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二憨赶到,徐二愣赶到。 另外两个哥哥分别从城里赶回。 小美,小宁,小慧跟几个女人也纷纷扑进张家。 “大家快说咋办,咋办啊?”周婷婷的情绪完全失控。 “还能咋办?咱们去吉隆坡,等着他们搜救的消息!!”张银生说。 “好!马上准备,买机票,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婷婷,咱们一起去! 一定要找到彩玉!!” 关键时刻还要看张铜生。 他比大哥果断,比二哥理性。 别管咋说,彩玉都是他们的家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亲张大栓却一言不发,坐在哪儿吧嗒吧嗒抽烟锅子。 从前,他只是干砸吧,从不放烟叶。 今天,忍不住抽了起来,嘴巴上烟雾缭绕。 从前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他清楚地记得,把彩玉从野外捡回来的情景。 那是一个冬天,风很大,雪也很大。 彩玉被遗弃在路边,刚刚满月,脸蛋润红,手舞足蹈。 脖子上挂一条玉坠,还有一个绿色的襁褓。 彩玉抱回来,是吃自己老伴的奶长大。 因为那时候,金生娘刚刚流产。 她一岁两岁蹒跚学步,三岁四岁牙牙学语。 六岁就不得不参加劳动。 没办法,家里穷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老伴亡故,刷锅洗碗,缝缝补补的活儿,就全落在彩玉身上。 孩子跟着他遭了罪,没享过几天福。 眼瞅着日子刚刚好转,大学毕业。 怎么也想不到天煞孤星的命运会降落在她的身上。 这娃……命苦啊!! 张大栓没有哭,眼泪统统流进肚子里。 他的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刀刻斧凿,双手在颤抖,心在滴血……。 “彩玉,爹对不起你啊……!” 老爷子忽然丢掉烟锅子,仰天一声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