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选择
当天报纸，保安大叔用上接近半个时辰都看完。 他啊，最喜欢的应该还是数晚班了吧。不是职业联赛，基本上，晚上都没有他什么事情的。 “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报纸叠放在桌上，他拉开保安亭，让人都出去透透风。 “萧何？都那么晚了，来球馆是漏了什么东西了吗？” 大叔在外头小幅度摆动手臂，好驱赶困意上来，恰逢碰上走来的萧何。 “球馆的人都走光了吧。” 萧何熟门熟路问上，不等对方说完，他就要往里头走去。 “不是啊，里头还有一人没有走的。” 倏忽，萧何站定不再朝前迈动一步，“球馆还有人？”他扭过头，狐疑目光盯看着大叔。 “球队里头，还有谁没有走了？都那么晚了？” “不就是新来签约那个小子啊，对了，他的名字是叫做高见了。” 萧何听到该听到的信息后，也不再眷恋原地，径直朝里头走去。 “世界上，还真是无独有偶的。同样是大半夜回来球馆训练，唯一不同的是，一人性子温热，一人性子冰冷的。说到底了，两人同样怀有一颗对篮球炽热之心。” 大叔轻笑了几声，摆动的手臂，两掌对碰发出巴巴的响声，舒服大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碰碰，走在进入球馆过道，才到一半，萧何就听见熟悉篮球撞击篮筐声响。大概是大晚上，球馆静悄悄的缘故，让萧何仿佛把每一次篮球拍打声，收纳无疑。 “力道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了。” 高见双脚踩落地上，膝盖瞬息抽走气力，一个踉跄，一屁股往地上坐下。无奈望着篮球在球框转个不停，最终错失落入网袋机会。 “好累啊。” 大写一个大字，高见躺在地上，望着上空明亮的灯光。 一天的训练，早上跟随队伍训练，下午随便进行的篮球投射，饭后又跑过来。早上就不算，毕竟他人不让高见融入其中，他顶多在场边坐下。 夸张点说也不为过，高见把一天的时间，都耗在球场上。 这样使用上时间，在他人看来，是一种浪费，一种没有价值的付出的；对本人来讲，是没有把时间放在篮球上更为重要的。 一黑影盖在高见身上，他惊的睁开眼。 “萧何前辈！” 高见忙起身，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右手放在脑后。 “附近没有球场啊，我只好来球馆训练一下的。萧何前辈啊，我就是来这里训练训练一下的，我并没有其他意图的。” 高见一口气说个不停，萧何翻上白眼。看到萧何不满意表情，高见也就闭嘴。 “我有说你什么了吗？你需要这么奋力解释吗？再说了，球队并没有规定，不许球员晚上在球馆训练的，你紧张什么了？” “多谢前辈。” 高见不住鞠躬，哪怕萧何说不必，高见不理会，直到他认为可以了才停止。 “萧何前辈啊，您这么晚过来，也是来训练篮球的吗？” 萧何斜眼看去，耸动几下肩头，朝场边坐下。不明其意的高见，就与萧何对视上。 “去训练的你篮球啊，你看我干嘛了？你大半夜过来，不是要训练篮球的吗？继续啊，看着我干嘛了？” 高见点了下头，应道，“我知道了。” 有萧何与没有萧何一样，高见按照自己的训练方式，该训练什么就训练什么的。轮到他的控球训练，背手运球跟胯下运球，交换衔接十分之合理。 萧何盘腿坐好，看到高见的基本功相当之扎实，他脱口而出，“小子，你为何要打篮球啊？” “追求我的梦想啊。” 历经多个赛季后的萧何，心可以说死灰的，高见梦想一说法，萧何几乎要笑出声。 “梦想？多少人用这个作为打篮球的借口了，最后了，又有几人能坚持下来了。” 萧何肯主动与高见说话，他停住运球，反问道，“那么前辈了，前辈又是因为什么才会打篮球的？” “没钱啊，没钱就要打比赛啊。” 高见三步就跑到萧何身边，还坐下，转过身，不住摇头。 “不会的，前辈才不会因为没钱才打篮球的，肯定是骗人的，我才不会相信了。” “信不信，这些都是随你的，反正我就是因为没钱，才会打篮球的。” 萧何两手撑在膝盖上，让自身起来，随手拍了下屁股。回看高见，用上一种前辈的口吻提醒，“小子啊，你进入大熊球队，这是你最失败的一个地方了。这球队，虽说是冠军球队，可这个球队啊，容不得新人的。新人在这里，只会一味受到欺压的。就你这样的菜鸟，想要在大熊球队崭露头角，可以是可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奉劝你一句，尽早离开这里吧，这个球队很快就要淹没下去了。” 萧何似乎看出什么，高见忙站起身，朝萧何背后呼喊道，“前辈，我们来一场一对一的比赛吧。我看前辈很久都没有打比赛了，不如就跟我这个菜鸟打一场比赛吧。” “打比赛？” 萧何转过身，嘴角轻微扬起，不屑左右摇着头，“你自己都会说了，你是菜鸟了。那我会跟一个菜鸟打比赛的吗？开玩笑的，你还真的会开玩笑的。” “那么投篮啊，看谁的精准程度啊。输的人，就请吃东西不就行了吗？” 来自一个新人的挑衅，成为球队元老级别的萧何，受到挑衅几乎是没有的。高见的挑衅，瞬间让萧何回到他当新人那个阶段。 同样的一个晚上，他同样朝一个前辈发出了挑战。终是那前辈答应上，轮到萧何了，篮球的传统习俗，萧何一口气答应。 左右两翼，两人分站一边。 “这样好了，一次性吧，射级，没投射一球，就在台阶式的线条挪动一下。何人先投射三分中，那一人就是最后的获胜者，这样清楚吗？” 高见对于这样一对一充满着兴致，他忙点上头答应着。 “那你开始吧。” 萧何把球推到高见手上，高见反推球给到萧何。 萧何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了？你怕了不成？” “你是前辈，当然是让前辈先来了，我这个当菜鸟的，当然不敢先投射一球的。” 萧何听罢，哈哈大笑高见的无知，“我跟你说了，让我投射先的话，恐怕你连球都沾不上的，那么你可就倒霉了。” “没事的，我才不会相信那么巧的。” 高见信心满满的，萧何很是替高见无知感到丢脸，“你这是小瞧我的本事，我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了。” 萧何底线位置上，又靠近篮筐，基本上不用摆放出多完美的姿态就把球给推出去。老将就是老将了，手感是那么棒的。都已经是连续投射六球，每一球都中正网袋的，带动干脆的声响。 萧何来到罚球线上，还是单手托着篮球，往高见嘲讽上，“小子，这顿宵夜是你买单了，我可是要吃穷你不可了，敢让我先投射不可的。” 高见没关系摊开两手，嘻嘻道“来吧，能投射中的话，那就来吧，反正中的话，我也无话可说的。” 自负往往是一个人最致命缺点，萧何中上这个毛病。认为自己征战职业联赛多年，这么一个罚球闭上眼都能投射中的，他也就随手一推。 这么一推，可把高见视线都吸引上。 “千万不要中啊，真的不要中的啊。”高见捏紧双拳，口头上说的无关事的，可他一球都没有碰到就被萧何终结了，高见只能说丢人丢到家了。 碰！ 这一球碰框子出去，就连萧何都惊讶不已。 “苍天啊，真的是苍天开眼了，轮也轮到我了啊。” 高见用力拍打上篮球，球弹得可高了，足见高见又多兴奋的。 萧何耸了下肩，“轮到你又如何了？就你这样的菜鸟，你能打出怎样的水平了。” “等着啊，我要让你知道一件事情，菜鸟可不能随便轻视的啊。” 来到起步位置，高见摆放出姿态，举高过眼，右手轻推上去。当初师公费用大量的努力才让高见纠正过来的投篮姿态，如今被他使用得心应手。就连重护腕，戴在手上，如同没有一般。 嗖嗖嗖！ 高见这是后者居上，顷刻，他也来到了罚球线上。无论是多近，还是怎样的，高见始终保持上完好的投篮姿势。 那出手力度，也不用多么瞄准的，这些萧何都看在眼中。 “他的投篮很标准，稳定性也很高的。可训练与正式比赛可不是一回事的，他现今的淡定，上到球场不能发挥出来，都是白费的。” 不知不觉高见已经到了最后一球，他直接后退道中央三分线外，高呼道，“前辈啊，我投射最后一球，中了之后，我就获胜。万一我一个幸运，把球投射中了的话，那么还请前辈多多见谅方可的啊。” “不是还有一球的吗？你投射中了再说吧。” 高见自始至终，在萧何眼中，不过是一个不起轻重的菜鸟。压根，萧何就不信高见能把最后一次完成的。 “前辈你看啊。” 高见把裤袋都翻过来，左边翻出后，他又把右边给翻出。 “前辈啊，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没钱请你吃宵夜了。所以说了，这一球，我必须要投射进去的。不是为了前辈，而是为了我不用那么丢脸的。” 萧何斜眼看着高见，不耐烦挥手道，“你少那么多废话，你进了再说。” “进的话，我肯定要进的啊。不过了。” 边说之中，高见走到四十五度角位置，这个位置，他曾经绝杀过一支球队。这个位置，高见都有训练的。其他位置，高见可不敢说什么，单纯这个位置，他信心可足了。 “前辈，你可看好了，我投射了啊。” 话一说完，高见干拔起来，双脚脱离地面，右手甩动，篮球被他推了上去。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曲线，叮当，球还正如高见所言，撞入内框。 “耶！” 高见竖起两个手指，扮演出一种欢喜出来，毫无防守压力的进球，他真心一点都感受不到兴奋的。 可在萧何那边，他骇然了，他不相信高见一次性过了。 “越到后面，越应该感到紧张的。我看他，一点都不紧张的，表现十分之轻松的。”萧何望着高见，高见笑嘻嘻回应上。 高见越是给出笑容，越是让萧何感到一阵胆寒的。 高见走进萧何身边，轻摇着手，“前辈怎么了？前辈，你走神了吗？” “请吃宵夜开个玩笑的，前辈不乐意请的话，那就算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走吧，我输了，我带你吃东西吧。” “还早了，等会儿吧。” 萧何不明高见，看到高见抱着篮球进行三分球的投射训练，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高见是因为训练并没有完成，所以他并不想离开那么早的。 萧何下子对于眼前这个小子，感到一种兴趣。 “小子啊，你每天都这样训练的吗？” “对啊。” 投射一球后，高见往萧何看了一眼一笑，随即上去捡球去了。 “你就不厌烦的吗？其他人都训练后回去了，你还留在这里的。” “技术不够啊，不训练的话，根本不能在这里立足了，我还是菜鸟啊。菜鸟不多训练的话，怎么当一只能飞的大鸟啊。” 高见能有这样的抱负，很让萧何欣赏的，慢慢地，就连萧何自己也不曾察觉，他对于高见有了好感的。 “小子啊，我还是那句话了，你继续留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你很难在这里出头的，毕竟，这只球队很快就要变天了。” “管他变天不变天的，我就知道，我训练好我的篮球就行了。” “倘若这球队最强的人都离开了，你还会留在这里吗？你根本不能帮弱队成就冠军的。” 高见定了下来，回看上萧何。 “我不管是什么队伍，只要是队伍选择了我，我就要无怨无悔打好我的比赛。这样，才对得起队伍给我发的工钱，也是对我自己努力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