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鲁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夜行在线阅读 - 第86章 贴身杀手

第86章 贴身杀手

    等待片刻,三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羊肉汤烙饼就被端了上来。

    赵烺三人折腾了这么久,本就饿的不行,甫一看见这般美食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再讲,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老伯去烧汤的锅炉那边添了些柴火后,拿起腰间旱烟袋就“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冷冽的夜风兀自肆虐,却丝毫压制不了这摊子里面的热浪翻滚。

    此时只听一声“哗啦”声响,一张报纸不偏不倚的吹到了那老伯的身边。

    “白莲教罪大恶极,望有志之士共讨之!”

    老伯将报纸捡起,借着边上摇曳的火光第一时间便看见了报纸上最醒目位置的报道。

    嘴里低声呢喃着上面的一字一句,老伯脸上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老伯,给您钱!”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伯被一道轻呼惊醒,思绪才回转了回来。

    他怔神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赵烺三人,轻声问道:“这报道是你写的?”

    “嗯,反对邪教,兴我中华!”

    “呵……”

    老伯将手中银元退回,满是唏嘘的说道:“这顿就当我请你们的,吃饱了就要早点回去,以后晚上不要出来太晚咯。”

    “老伯,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懂我的意思吗?”

    老伯磕了磕手中烟竿,道:“宵小鼠辈多于夜间出来害人,小伙子你们艺高胆大,但须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得注意安全哦!”

    赵烺神色一凛,郑重向老伯点头。李广眼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秀秀看看两位哥哥又看看老伯,清澈的大眼忽闪忽闪。

    “多谢老伯教诲!”

    赵烺谢过之后将银元悄悄放在碗底,本想就此离开,但止不住心中好奇,还是问道:“老伯,你以前在冲县待的好好的,怎么来广州了?”

    “冲县最近多有流寇作乱,摊子都被冲了几回。我一个小老二哪有那么多钱孝敬,没有办法,听说广州这边还算太平些,就来这边讨个生活。

    年轻人,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是挺有缘的,此前离开冲县,就一直念叨着老伯炖的羊肉汤。本想着再没机会了,没成想老伯也来了广州。

    以后可要经常过来,以偿口腹之欲了。”

    “那感情好!”

    老伯大笑着,道:“他乡遇故知,幸甚,幸甚啊!”

    ……

    回家的路上,赵烺走在前面一直沉默不语。

    李广跟秀秀对视了一眼。

    秀秀跟紧了一步,拉了拉赵烺的衣袖道:“哥哥,你还在想刚才的羊肉汤啊?”

    “对啊。”

    “哈哈,赵烺哥哥你也是个馋嘴!”

    赵烺知道秀秀是担心他的状况,帮他解闷。

    但此时的他却不知为何,眼前好像一直都有一层迷雾,幽幽渺渺遮盖着看不见的远方,使得他的心情一点都好不起来。

    李广道:“二少爷,你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老伯才这样?”

    “李广,你也看出来了那老伯不一般?”

    “没,我觉得他就是一普通人,就是生活的年岁长了,生存经验比较丰富点。”

    “嗯。”

    李广此时的回答让赵烺也是一阵无语,他仔细的回想着跟那老伯几次接触的场景,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一直想不明白。

    赵烺可以确定跟那老伯在冲县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这莫名其妙的的亲近感就让他感觉好像心里钻进了一只耗子一样,别样难受。

    思来想去,一个可能突然跃上了赵烺心头,他口中猛地惊呼道:“莫非……”

    “莫非什么?”

    “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

    距离赵烺最近的秀秀歪着脑袋好奇的问了一嘴,只是赵烺觉得心中的那个猜测有些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出来。

    “哼,哥哥不喜欢秀秀了,现在有事情都不跟我们说了!”

    赵烺苦笑扶额道:“没有的事,秀秀最可爱了……”

    “秀秀,不能对二少爷无礼!”

    经历了赵烺第一次食用皮脂的事情,李广知道赵烺身上肯定有一些极为紧要的秘密藏在心里。

    只是赵烺对李广极好,不仅帮他报了他哥哥二保的仇,还一直将他当兄弟看待。

    李广早在心里将赵烺当做了他的亲人,赵烺既然有心隐瞒心中的那份秘密,李广就也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不论这个人是谁。

    “呃,李广,你怎么可以凶秀秀!”

    赵烺故作生气地弹向李广脑门,眼见其不躲不避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李广虽然身手高强,可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啊。

    他想了想,看着嘟着嘴巴的秀秀跟神情严肃的李广,语重心长的说道:“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其实比起一家人还要亲,我将你们当亲兄妹一样看待。

    而我想,你们对我也是这样。

    我身上的确有秘密,只是如今为了我们三人的安全,还不是跟你们全盘说出的时候。

    不过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等到我查探到了足够的消息,证明了我的猜测,我一定将我心中所想告诉你们。”

    “赵烺哥哥,我其实就是随便问问,没有真的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秀秀眼见赵烺此时一脸认真模样,不好意思的说道。

    而后她俏皮的拉着赵烺的胳膊晃荡了几下,观察着赵烺的脸色轻声说道:“赵烺哥哥,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个老伯是右鲁候?”

    “啊,你……你都知道了?”

    “嘻嘻……”

    秀秀做了个鬼脸,道:“我本就是大少爷派来帮助赵烺哥哥解谶之人,而需要解谶最需要的就是右鲁候的皮脂。

    此前听大少爷所说,右鲁候之间会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

    所以我猜想赵烺哥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什么,右鲁候之间可以互相感应的到?”

    “对呀!”

    秀秀看着赵烺那一脸惊奇的模样,回道。

    “那,那秀秀你怎么前面没跟我说?”

    “赵烺哥哥你没问呀!”

    “呃,好吧……”

    赵烺闻言仔细想了一番,此前秀秀来到他身边之时自己除了知道他是大哥赵焕派来的,别的还真没有多问。

    这一来是因为赵焕自小对赵烺极好,他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哥哥;二来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烺觉得秀秀除了蛊术高明,懂的应该不多,所以也就没将解谶之事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看来,赵烺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把秀秀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有些不妥,毕竟秀秀可是从十万大山里面走出来的蛊女,哪能用寻常的眼光度之。秀秀身世不凡,大哥是怎么找到她的呢?她在大哥身边都做什么呢?

    大哥,你在哪啊……

    秀秀的神秘简直和大哥如出一辙,可是又多了几分清澈和稚气,使得他和李广一直忽略了她的神秘。明明有那么多说不清的东西,可是面对这个小家伙儿,却总是本能地想要宠爱一番。

    “都怪秀秀长的太萌了!”

    赵烺自语道。

    “赵烺哥哥,你刚说什么?”

    “呃,我说你长的好看。”

    “嘻嘻,赵烺哥哥最好了!”

    “……”

    看着挂在胳膊上就不放手的秀秀,赵烺跟李广对视一眼,轻笑着将她提在半空一直向前。

    第二日清晨,赵烺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安雅报馆继续上班。

    只是今天的业务量明显增大了很多,一番询问之下赵烺才知道原来是钟主编的助手廖峰病了,今天没来。

    心中奇怪,但也没有细问,赵烺拿起桌上的访问稿件便审阅了起来,没有廖峰的报馆虽然也井井有序,可总让人觉得少了什么,总是有一种不方便的感觉。

    第三日,廖峰前来,报馆工作在其主持下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经过这些时日相处,跟赵烺颇为熟悉的廖峰今日不知为何一直没怎么搭理他,就连目光相接间都有所躲闪。

    赵烺心中奇怪,只是念及他或许病情没有痊愈身体欠佳,也就没有深想。

    忙活了半天,吃完午饭正值午后小憩之时。

    或许是中午的饭菜有些咸了,赵烺站起身子想要去倒杯茶水。

    就在此时,却见廖峰端着两杯茶恰好走了过来。

    “赵兄,刚去打水,顺便帮你倒了一杯。昨天谢谢你帮我处理那些稿件,不然今天可就头大了。”

    “小事情而已,廖兄不要在意。”

    赵烺接过茶水正待要喝,忽然报馆门前一团黑影猛地袭向赵烺手心。

    此时只听“嘭咚”一声,赵烺手中茶杯落到地面水洒了一地。

    “谁!”

    “回来!”

    李广身影一闪正待出门去追,赵烺一声暴喝,他猛地将身子撤了回来。

    刚刚回转身子,却见那廖峰手心一道寒光闪过,正待刺向赵烺。

    而赵烺此时还在弯腰拂去身上茶渍,没有察觉。

    “你!”

    李广目光一寒,一脚将廖峰踹飞,而后飞身前至,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报馆人群闻声聚来,看了看在地上挣扎的廖峰怒道:“赵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廖峰,亏他此前还一直带你出外场!”

    “赵烺,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里间办公室的钟荣光。

    他脸色焦急,神情严肃的看着被踩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廖峰,又看了看一脸寒意的赵烺,严厉的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钟主编,我也想慢慢谈,可是你自己看!”

    赵烺指了指脚下茶水,只见那水渍就这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之色。

    如此看来,那茶水里此前肯定是被放了剧毒的。

    与此同时,李广也将廖峰一直藏在手心里的匕首给抽了出来。

    “这……”

    眼见如此场景,报馆众人再无话可说。

    钟荣光深深的叹了口气,来到一脸死灰的廖峰身边,冷声说道:“廖峰,我见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跟我做报道,是个踏实肯干之人。

    只是如今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呸!”

    廖峰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变的极为疯狂,狠狠的朝钟荣光吐了口吐沫,身子努力挣扎着,竟想就此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