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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齐抱住她,真是在她面前,万死难辞其咎。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好,给你时间?我要给你多少时间?一辈子够吗? 贺南齐无言以对,再没有明确的线索之前,他再不敢给她任何承诺或保证。 松开我。 她平静开口。 他替她解了绑,揉了揉她被勒红的地方,她不领情,甩开他的手,拨腿冲出房间。 妍妍,你去哪? 贺南齐追出去。 顾槿妍一路狂奔朝着大海的方向跑去,他的心揪住了,加快步伐一把将她抓住,慌张的吼道:孩子只是暂时丢了,你怎么可以做傻事?如果你寻了短见,孩子又找到了怎么办?! 夜晚的海风肆虐张狂,吹的她的身体像纸片似的晃荡,她奋力挣扎:我不会死,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去哪里找?我已经派了无数的人在寻找,警方也介入调查了,这么多人都还没有消息,你出去就能找到吗? 那你就要我什么也不做的在这里干等吗?那你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她拼命的挣扎,他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她愤怒,他安抚,最后,她挣扎的累了,筋疲力尽,体力透支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窗外透着惨淡的银白。 顾槿妍发现自己再度被绑了起来,她身体扭动了一下,冲着坐在床边守着她的男人咆哮:松开我!! 贺南齐已经在绑着她的手腕上先裹了一块软毛巾,最大程度上减少她的不适。 他虽然于心不忍,但却别无他法。 她现在的情绪根本容不得任何妥协。 原谅我这样对你,如今我不能连你也失去了。 顾槿妍嗓子干的发痒发痛,她气若游丝的说:给我水 贺南齐早已准备好了温开水,他将她抚起来,把杯子送她到嘴边,她喝掉了一整杯的水。 我们吃点东西好吗? 你觉得我吃的下吗? 她怨恨的目光再次扫向他。 妍妍,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叫我父母去接你跟孩子,你相信吗?那天是一个重要的客户,不喜欢在谈判时有任何声音打扰,所以我关机了。我家里人是知道那个情况,所以才选择了在那个时间段去了医院,昨天晚上,我已经过去,正式宣布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顾槿妍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她冷哼一声:断绝关系,现在还有什么用? 灭顶的痛楚向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已经哭干了的眼泪再次泉涌:孩子都丢了还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还有什么用?贺南齐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你把我杀了吧,我痛死了!! 句句心碎神伤的话语让贺南齐心如刀绞。 他用力抱住她:不要说傻话,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要死,该死的人也是我! 再多的眼泪也冲洗不掉内心的绝望。 再多的追悔莫及也挽救不了已经形成的悲伤局面。 顾槿妍在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她两次有到过死的念头,第一次是父母去世的那天,第二次便是此时此刻。 她心如死灰,心中再也没有了爱的宏愿。 与其说恨贺南齐,恨贺家人,她真正恨的其实是自己。 你知道我怀孕的那天,我爸妈托梦给我,说让一个不曾体会任何世间疾苦的,崭新纯净的新生命,来跟我做个伴,可他才出生几天,竟然就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他做错了什么?我生他错了吗?我不该把他生下来吗?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刀子凌迟着他。 我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生他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受难就好了,我为什么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罪该万死! 贺南齐紧握双拳,先前受伤的手伤口崩裂,鲜血汩汩流淌,他丝毫不觉得痛楚。 没错,就是你的错,我无数次的跟你说你爸妈没有洗心革面,你就是不信,你若信了我早一些对他们有所防备,何至于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果?贺南齐,我恨你,我恨你!!! 生孩子很痛,可比起分娩时的痛,孩子被偷走才是这世上最不能承受的切肤之痛。 她的痛他感同身受,所以他说:恨吧,恨吧,就让我这样的人死后下地狱,灵魂永生永世在忘川河里轮回。 ***** 徐千娴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她有一种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颓废。 步步惊心了大半辈子,她最后图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孙散子离? 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床头旁的手机响了,瞥了眼号码,她无力接起 近来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记得也不要联系我,昨天刚丢了孩子,你儿子还没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今天怕是就要从你身上查起了,我已经消毁了我们全部的通话记录,你自己多留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