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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佳音扯过一只抱枕搂在怀里,下巴搁在抱枕上,讲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是不乐意,我想退婚。 啪 徐千娴一巴掌拍在女儿头上,你疯了不成,你知道你在讲什么? 贺佳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讲出这种话,但既然已经开了口,她也不打算再收回。 妈,我说认真的,我不想跟蒋白安结婚了 徐千娴气的脸都绿了,腾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女儿吼:疯了疯了,一个两个全都疯了,你小弟疯了,你二弟疯了,我原指望着这个家还有你一个是明白事理让我省心的孩子,现在连你也被传染了吗?? 贺佳音自知理亏,可她根本不能想今天黄启禾替她擦药时的样子。 反正这个婚我肯定是不会结了。 徐千娴再也承受不了打击,俯在沙发上捂着胸口,你、你、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想气死我啊!! 纪官杰接总裁应酬回去的路上,透过后视镜,撇了眼总裁阴郁的脸。 贺总,您还跟顾小姐怄气呢? 贺南齐单手抚着额头,一脸疲态:没有,我跟她怄什么气?我要跟她怄气的话,我这天天还不得气死。 那你这两日怎么都不去枫园了? 去了她也不高兴,我又何必给她添堵。 纪官杰便缄口不语了。 车子又开了些距离,纪官杰听到总裁微不可寻的一声叹息:她现在一点也不快乐了。 一想到这个,贺南齐心口就痛,他还记得初次在撒哈拉相遇时,他们在柏柏族家里参加篝火晚会时,那家女主人曾经形象顾槿妍像初升的太阳。 有吸引力又快乐的姑娘,就像晨起的太阳,明媚如丝,光芒万丈。 她曾经确实是如此,可是她的这份快乐却被遗失了。 他多么想帮她找回,却怎么努力也无用。 贺总,你也别太焦心。 纪官杰叹息道: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她的人生经历了那么大的起伏,父母双亡,她还怎么能快乐呢。 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补偿吗? 贺南齐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忽尔想到什么,他正色询问:南非之星有下落了吗? 暂时还没有。 顾槿妍生日快到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一定要在她生日当天,将南非之星戴在她手上。 明白,贺总。 车子停在了临水佳苑,贺南齐没有下车,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去枫园吧。 纪官杰又马不停蹄的将车子开去了枫园。 顾槿妍没有在别墅内,而是在别墅后面的一架秋千上。 贺南齐进到别墅找了一圈,才在秋千架上找到她。 他远远观察着她,她倚在秋千上,身子轻微的晃动,头微微仰起,望着天空的方向。 满天的繁星都未能照亮她的眼睛。 他轻轻走过去,蹲到她面前,她将目光移向他,表情平静的如静谧的湖面。 以前她看到他,总是欢脱的像一只兔子。 可现在 贺南齐又开始心痛。 妍妍,我好久没看到你笑了,你就不能笑一下吗? 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吗?我一定要笑。 一定要有可笑的事情你才能笑吗?我现在对你唯一的期许就是能见一见你的笑容,这么微小的心愿,你就不能让我实现一下? 顾槿妍扯了扯嘴角,我笑了。 贺南齐身体僵硬,半响才说:你这是冷笑。 你的要求真多。 我只是要你发自内心开心的笑一下。 若发自内心,我的笑只能这样。 贺南齐手抚上额头,深深呼了口浊气: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真正的高兴起来? 顾槿妍从秋千上跳下,色厉内荏的质问:如果你经历了家破人亡,经历了至亲的人背叛,经历了爱人误会,经历了世间一切人情冷暖,你还能高兴的起来吗? 如果你还能高兴的起来,我只能说你了不起!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贺二少的心本就比常人更坚硬。 但我顾槿妍,做不到! 我为了你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动? 你为我做什么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了解? 贺南齐表情压抑:我为了你,已经快要六亲不认,就连南越 就连南越的死你都可以不计较了是吗? 顾槿妍极尽嘲讽的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这句话,贺南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鼻尖处传来无法抑制的酸楚,有些话,本想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但是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好像永远欠了他一样,好像永远在他面前低人一等,好像永远受了他不知多大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