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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臻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吻着她的头顶。 季茜靠着他的胸膛,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抽泣而起伏,话音也是颤的。 “宋臻,我真的很喜欢你,呜呜,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宋臻抬起了她的头,看她哭得梨花带雨,鼻头也跟着有些酸楚,大掌托着她的脸,亲吻着她满是泪水的面颊。 泪水的苦涩从舌尖一直传到了心底,他却甘之如饴,一点点将那些腥咸苦涩吮了干净。 最后,温热的唇舌来到了她的唇畔。 只是,他却没有动作。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唇齿相依。 他定定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绯色唇瓣,贴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季茜,我爱你。” 我爱你。 那么简单的三个字。 又是那么深沉的三个字。 季茜被定在原地,忘记了流泪。 两人紧紧贴着,呼吸交缠。 因为他一句我爱你,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世界仿佛变得安静。 下一瞬,宋臻将她搂进了怀里。 那样紧致的拥抱,带着禁锢的力道,让她无处可逃。 然而她却不想要逃,与之相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与满足,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任泪水肆意横流。 只是这次的泪水不再苦涩,而是凝满了感动与幸福。 他说:他爱她。 他那样含蓄内敛的一个人啊。 善于自省的季茜突然认识到,先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讲道理。 无论是父亲,还是宋臻,其实都是为了她好。 不管她是否赞成他们的方式,但可以坐下来好好沟通,却不应该恶语相向,甚至责问宋臻他所做的一切。 难道他对自己的所做的不是自己主动和自愿的吗! 最重要的是,宋臻在得知父亲身份的情况下却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甚至还要忍受父亲的刁难,这对宋臻本身而言就是一件折磨的事情,自己却在宋臻的无限宽容下无理取闹,简直是…… 想到宋家和父亲之间的恩怨,季茜突然觉得无比惭愧,并且心痛宋臻。 八年前,宋臻的父亲,也就是作为G市政法委一把手的宋达书记在换届选举的时候突然被暗害,疑点重重。 父亲季铎在关键时刻明哲保身,对疑点视而不见,甚至将上门求见的宋臻拒之门外。 那时候的宋臻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小菜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改变已成定局的大势,父亲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却无情而冷漠地拒绝了这个刚面临丧父之痛的年轻人的要求,抹杀了他的最后一抹希望,令他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父亲拒绝帮助也就算了,甚至还从中作梗,故意阻挠宋臻联系宋达旧部…… 总而言之,宋臻在一省之长面前,如蝼蚁般被碾压得毫无反抗之力,最后只能带着妹妹和母亲远走F省。 季铎只是简单地将自己当年做的事讲给了季茜听,季茜都觉得无比残酷,更何况当时经历这一切的宋臻? 而父亲唯一给她的解释就是,那是一场政治博弈,她是小孩子不懂这些。 季茜的确不懂什么叫政治博弈,她只知道,宋臻失去了父亲,甚至在怀疑他父亲死亡有疑的情况下得不到任何的援助,反而还要遭受来自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的打压,而这其中对宋臻做得最过分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甚至于,自己的父亲有可能在掩饰宋父死亡的真相! 她紧紧的抱着宋臻,恨不得将所有的歉意和愧疚传递给他。 那是她季家欠他的,但他却不恨不怨,反而将仅剩下的所有的温情部给了她,她何其有幸…… “宋臻,我爱你,我爱你!”她抱着他急切地说道。 她想对他说的是“对不起”,但他们之间做了约定,没有对不起,只有我爱你。 而所有的歉意和愧疚,她愿意把它化为浓浓的爱意,部给他。 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部给他,和他融为一体。 但这一刻,她却再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因为她尊重他的选择,不想再让他为难。 男人重诺。 这是她的男人,有他一句“我爱你”,她觉得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胜过了任何承诺。 拥抱,在静谧的空间内,让两个人互相从彼此身上汲取到温暖,从而拥有前行的力量。 她仰头,然后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情欲,没有冲动,只有满满的爱意。 柔软的吻温柔缱绻,相望的眼里专注得只剩下彼此。 那一刻,她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天荒地老的不离不弃。 半晌,他们默契的分离。 她伸手,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胡子,“扎死人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那你来刮了好不好?” 她震惊抬眸,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刮,刮了?” “嗯,刮了。” 直到宋臻去卫生间打湿了胡子并打上泡沫,将刮胡刀递到季茜手里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宋臻真的要刮胡子? 相处这么久,宋臻一直都是大胡子的形象,她握着刮胡刀,手怎么也抬不起来,不敢想象他没有胡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