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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楚南沣密谋造反,楚皇要他全家性命,天经地义。但对平氏来说,她的一个儿子要杀另外一个,她无法接受。 “都退下吧。”楚皇开口,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他在床边坐下,就见平氏面朝里躺着,不动,也不理他。 楚皇叹气:“母后,你再不吃饭,身体就垮了。” 平氏声音虚弱:“你要把你嫡亲的弟弟全家给杀了,哀家哪里吃得下饭?到时候,正好随了他们一起走!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儿……” “母后,若是别的事,朕自然可以网开一面。但皇弟是谋反,他要杀我,取而代之!”楚皇拧眉说。 平氏落泪:“哀家知道,都是他的错……可他一点儿都没伤着你,你就不能饶他一回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一起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你当皇帝,他就只能当个闲王,他心有不甘,误入歧途,你当兄长的,非要赶尽杀绝吗?是哀家的错,哀家当初,就该一出生把他掐死,剩了你一个,便也没人跟你争了……” 楚皇闻言,面色一沉! 片刻后,楚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母后,朕听你的,再给他一次机会。” 平氏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皇:“当真?” 楚皇点头,将平氏扶了起来:“当真。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这次,朕不要皇弟的命。但若再有下回……” 平氏摇头:“不会的!绝不会再有下回!他知道错了!母后替他谢谢你!他再敢犯错,母后第一个饶不了他!” 楚皇开口:“来人!备膳!” 宫女很快送上膳食,楚皇扶着平氏下床,伺候她吃了些东西。 “皇上,这回哀家让你为难了。哀家知道,你最是孝顺的。”平氏看着楚皇,神色动容。 楚皇点头:“孝顺母后,是应该的。” “以后就让你弟弟一家,待在京城吧!在你眼皮子底下,他不敢造次!”平氏说。 一胎双子,平氏并不是不喜欢楚皇,偏爱楚南沣。只是作为母亲,她偏疼的是她眼中更弱的那个,她私心里觉得楚皇得了皇位,楚南沣受了委屈。 楚皇明白这一点,并不想跟平氏闹得太僵。 “母后,朕已决定了,还让皇弟回千叶城去。”楚皇说。 平氏愣住了:“这……你能放心让他回去?” “他此去,这辈子,无召不得离开千叶城,也不可回京。”楚皇神色淡淡地说。 平氏喃喃地说:“你这是,要把他流放了……” 楚皇微叹:“母后,这已是朕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皇弟谋反,若以后还能在京城安逸度日的话,朕何以服众?但母后放心,朕不会让皇弟一家受苦的。” 平氏闻言,又落了一回泪,却也不敢再提更多要求了。 翌日,消息传开。 楚皇不忍斩杀胞弟,判令谋反的平王楚南沣及其家眷,流放千叶城。若再有异动,无故脱逃,就地处斩! 百姓纷纷称颂楚皇宅心仁厚,有情有义,越发唾弃平王。 楚皇安排太后平氏与平王作别,母子抱头痛哭,泪湿衣襟。 明日七月十八,是平王离京流放之日。而叶翎又要走了,因为楚皇命她押送平王一家到千叶城去。 楚京靖王府。 叶缨和叶翎姐妹在对弈。叶旌皱眉坐在一旁。叶尘被南宫珩和风不易带去玩儿了。 “大姐,若是爹真的活着回来,你第一句话,想跟他说什么?”叶翎问。 叶缨神色淡淡地说:“好久不见。” 叶旌嘴角一抽:“大姐,美丽的二姐,你们别玩儿了!到底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求求你们了!” “不能。”叶缨和叶翎异口同声地说。 叶旌皱巴着小脸:“事关爹的事,凭什么大姐都能去,就我不能去?” 叶缨看了叶旌一眼:“因为我是老大,你留下照顾孩子。” 叶旌跺脚:“我是男人!为什么是我留下照顾孩子?” “大姐你听听,小弟果然不喜欢宝宝,都不想照顾他!”叶翎立刻开始黑叶旌。 叶旌简直欲哭无泪:“二姐你是要气死我!” 叶翎轻笑:“小弟,别挣扎了,说了不带你去,你再闹也没用!其实我也不想大姐去,但谁让她是老大呢,我管不住她。你若是心理不平衡,要不,帮我劝劝大姐,让她也别去了?” 叶缨闻言点头:“小弟你可以劝劝我,虽然没用。” 叶旌无语地瞪着叶缨和叶翎:“若是爹回来了,我要告状,你们俩一起欺负我!” 叶翎连连摇头:“大姐你听听,小弟刚刚还说他是男人呢,现在就想找爹告状!好想再叫他一声小妹啊!” 叶旌崩溃,低头,脑袋磕了一下桌子:“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 楚皇判平王一家流放千叶城,是假的。 楚南沣用归还叶晟做条件,提出的要求是,送他们全家到千叶城后,备船,往南出海。到时,他会把叶晟的下落告诉叶翎。 楚皇应下,而后哄好太后平氏,同时让百姓认为他并非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这是好处。 而楚皇给叶翎的密旨是,不管事情成败,一旦有了结果,伺机除掉楚南沣及其家眷,一个不留! 到时,楚皇只需昭告天下,楚南沣一家无故叛逃。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他们不懂珍惜,诛杀之,天经地义,太后也不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