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里之外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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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才松开我脖子上的手，说： “赶紧给我把解药方子写出来！要挟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说完，她直接摔门离去。 深呼吸了两口气，我接着又去卫生间，狠狠洗了把脸。 出来以后，我就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那时候，我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也没有烟抽。 但一想到，今晚就能和王美玲见面，心里又有种莫名的兴奋。 那一刻，我几乎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而一想到她住在山洞里，那种莫名的辛酸，瞬间又涌上了鼻孔。 玲姐，让你受罪了！我想我不是个称职的男人，这些年，我眼睁睁看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却总是无可奈何…… 靠在窗前，我就不停地胡思乱想。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是太坏，现在我唯一的目的，就是配合小彤，把那张地图偷出来。 而且小彤，还有将我带出去的办法，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逃离这里！ 想过这些，大约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小彤推门进来了。 她背上背了个包，手里拎着一套女人的衣服，也是旗袍，还有薄纱和头巾。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两个大柚子。 进来以后，小彤就说： “哥，你把衣服换上，我这就带你出去！” “哦，好！” 接过衣服，我赶紧就把鞋子脱了，往身上套裙子。穿好以后，我刚要套上衣，小彤立刻说： “等一下，你把这个挂上！” 一边说，她竟然用绳子，把两个大柚子穿起来，一下子挂到了我脖子上！ 接着又给我把上衣，一下子套了上去。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 “小彤，这个…会不会太大啊？” 小彤一笑说：“刚刚好，这里有个姐妹，尺寸挺大的，个子也和你差不错高。如果带上头巾和薄纱，外面的人不会怀疑的。” 我叹了口气，只要能见到王美玲，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把薄纱带好以后，我关上灯，直接跟小彤一起出了洋楼。 当时外面的院子里，基本没什么人了。就是门口，还有几个抽烟站岗的。 我们走过去，小彤用外语，简单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有两个男人，还止不住地用那种猥琐的眼神，一个劲儿看我。 我就暗暗冷笑：“看你妈啊？！想看回家看你老婆的去！” 可能小彤跟玫瑰，关系不浅的缘故吧，出来的时候一切顺利。 小彤拿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照着说： “这里方圆十几里的路，都有关卡，而且草丛和树林里，还有暗哨。” “那咱们出来，会不会被人跟踪啊？毕竟大晚上的，很可疑！”左右看着周围，我有些担心地说。 “放心吧哥，边境线那边，是不用把守的，毕竟是地雷隔绝区。除了越境之外，他们这边的人，很少往那边走。” 说完，小彤就把手电筒关了。接着她一拽我，直接进了一个灌木丛。 进去以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坡，沿着坡跑下去，接着又进入了一片树林。 穿过树林后，小彤这才又把手电打开，而我们前方，便是一座小山。 沿着山脚一直转，不知走了多久，小彤照了照前面，那颗歪脖子树说： “哥，不远了，山洞就在那棵树的旁边！” 一边说，她率先就跑了过去。我看着周围荒凉的夜色，再一想王美玲，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这里，那种莫名的辛酸，一下子又涌上了心头。 到了树前，小彤赶紧把手电筒，照向左边的杂草，声音轻微地说： “姐！睡了吗？我是小彤！” 声音喊过去以后，不一会儿那边的草丛就动了两下。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传来了…… “小彤，姐在！”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我看到了她，头发有些蓬乱，但好在脸还挺干净。她在草丛里，露了个脑袋，有些惊喜地看着我们这边说。 当时可能是灯光的缘故吧，她没有看到我。还是自顾自地说： “你个死丫头，你要再不来啊，姐都要断粮了！” 听到这话，她这种御姐的语气，不知为何，我的眼泪猛地就下来了！ 那时候，我特想开口，告诉她我也来了！ 可话到嘴边，最终却凝成了哽咽，和爬满脸庞的泪。 “姐，你看看谁来了？！” 小彤走过去，把手电筒的光亮，一下子照在了我身上。 我抿着嘴，颤着激动的身体，就那样一步一步，特别心酸地朝你们走了过去。 脚踩在杂草丛中，小彤往后退了几步步，把我们彼此的脸庞都照亮了。 那一刻，我看着她，她也呆呆地看着我。 她的样子，简直邋遢极了，衣服很脏，脸有些泛黄，手上的皮肤，好像还被什么划伤了。 她在那里坐着，仰着头，我看到她乌黑的眼睛里，那些泪水竟然一点一点涌了出来…… “玲姐，是我，赵大伟……” 我也失控了，做出了这个身份不应该做出的动作出来，一下子跪在她面前。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受尽苦难的女人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那种强烈的自责与愧疚，让我就像个窝囊废一样，泪流不止。 她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不相信真的是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 “是我，赵大伟。”我再次说出来我的身份。 “我是来救你的。” 伸出手，她咬着嘴唇，几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说： “是…是你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把扯下脸上的薄纱，收敛了过分的情绪说：“是我，大伟！玲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我走了，他们竟然会对你下手！” 她呆呆地，一点一点看着我说：“没有想到，你竟然来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什么都不要说了，有生之年，你能不顾危险来救我，我真的感谢你！” 这时候，小彤赶紧过来说： “哥，姐，咱们进去说吧！在这里打手电，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听到这话，我就把她扶起来。 进到山洞里以后，小彤把手电筒，塞进了洞顶的一个窟窿上。借着光亮，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山洞里挺潮湿的，地上铺了个薄被子，都快发霉了。 紧接着，小彤又说：“哥、姐，你们聊，我出去打点水。” 一边说，她就把洞里的一个塑料水桶提起来，弯着腰跑了出去。 我和王美玲坐下来，我甚至都不敢看她的模样！ 那个亭亭玉立、高贵温婉的女人，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攥着，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又从小彤带来的书包里，掏出一卷卫生纸，慌张地擦了擦脸说： “呵，这里打水不方便，我都没来得及洗脸……” 听到这话，我牙齿一颤，猛地就泪目了！我扭头过去，不忍直视她，怕被她发现我的情绪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都是我害了她，约她出来见面，要不然她怎么会有机会被玫瑰等人绑架了？ 若是没有这些事，玫瑰也不会抓她，她根本不用在这里受苦的。 此刻，她一切的苦难，都是我带来的，我这个没用的男人带来的！ 她咬着嘴唇，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你来救我，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我傻傻地点着头，那种无奈、伤心与愤恨，就那样交织在我心里！ 都是玫瑰那个女人，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王美玲故作镇定，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你怎么来的？这里方圆十几里，都是她的人，你…你没被她发现吧？！” 都到了这时候了，她竟然还担心我。 我就深吸一口气说： “玲姐，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再过两天，我一定会把你带走！我们离开这里，重回江州！” “玲姐！”咬着牙，我紧紧抱着她，在山洞里住了两个月，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如撕裂了一般！ 我抿着嘴，看着简陋的山洞，和没有人样的王美玲。含着眼泪，我死死咬牙说：“我会很快带玲姐你离开的……” 随后，我和她说明了现在的整个情况，她被绑架的来龙去脉等等。 她明白了现在她就是和刘力互为人质的处境，还有场外村的玫瑰等人，为什么要绑架她的逻辑，她也清楚了。 “没想到这个村子这么可怜。” 她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她接着又说，随后她问我，刘力被控制起来了，所以我这一趟来这边，是为了救刘力，还是为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