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鲁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咒回乙女)让她流血在线阅读 - 六

    一整个夏天,五条悟都陷入了名为“完全属于我”的诅咒之中,痴迷于脱去五条律子身上旧有的不属于他的过去,执着于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这效果其实不怎么好,他始终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他有时望着五条律子时,甚至感觉他们远如天地两岸。

    这种距离感并不是绝对的,会在他们发生关系时不断靠近又分离,到最后五条悟不得不承认,性器官的结合成了他唯一能够触碰到她的契机。这并不足以弥补五条悟那些自认为的缺憾,但足够缓解,起到类似饮鸩止渴般的效果。五条悟的欲望愈发没有节制,五条律子也就渐渐吃不消他的高需求,他在时,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替她梳洗的佣人见她精神萎靡不振,还以为是她心情不顺,劝她应该走出门散散心。这建议误打误撞地被她听了进去,没多久,她就开始专挑五条悟不在家时外出闲逛,五条悟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随时跟着。

    到东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五条律子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白天的太阳怎么都下不去,晚上的月亮怎么都逃不开。睡觉总能醒来很多次,不管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夜晚还是同一个夜晚,身后的人依旧沉沉睡着,将手臂搭在她的腰上紧抱着她。

    不过,家里家外的时间流速并不同步,她走出家门后,时间开始过去得很快,没等她细看,一眨眼就已经入了秋。

    到这个时候,日比谷公园的云形池已经被红枫以热烈的颜色簇拥着,两岸茂盛的枫树倒映在水面上,湖中央的铜鹤宛若伫立于热海。五条律子站在云形池边发呆,听着风声窸窸窣窣地穿过树隙,有些魂不守舍。她总觉得吵,但不是那些呼呼作响的风声和潺潺不息的水声在吵,是身体里骨头内脏被腐蚀时发出的滋滋声吵,是脊背上密密麻麻爬满的蛆虫在啃噬自己骨髓的声音吵。站在太阳之下,她听着混乱的声音塞满了颅腔,慢慢闭上了眼睛,脚下紧跟着踩空,身体失重。

    就在她即将跌进云形池里时,斜后方伸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猛地醒了过来,只感觉疲惫又深了一些。

    拉着她的是个年轻的黑发男人,头发梳成半丸子头,额前留着刘海。身材高大且身形健壮,所以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摔倒边缘带了回来。

    五条律子站稳后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过了一会儿才用低微的声音说了句,“……谢谢。”说完,她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匆匆扫过他呆愣的脸。

    他动作不自然地收回手,见她抬腿要走,下意识叮嘱,“请小心一些。”

    “只是有些走神,没注意脚下,”她轻声细语地解释,目光又不知道散去了哪里,“让您费心了。”

    “这没什么。”他也许是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客气,轻咳了两声才继续说,“站在水边太近很危险,这个季节落水可不好受。”

    “您说的是。”她低头去看湖面,仿佛看见了沉入湖底的自己铁青的脸,心思复杂地准备离开水边。结果刚走上没多远,身子一歪又差点没站稳。这一次是因为她的鞋子,她脚上穿着双丝绒质地的深绿色中跟鞋,脚腕上缠绕着几圈细长丝带用于固定。她被松脱的丝带绊到,不得不扶住了男人刚从身后伸出来的手臂。

    他好像未卜先知,但是又谨慎克制。

    五条律子面色犹豫地站着看自己脚下踩着的丝带,她几乎从不当着外人的面做弯腰下蹲这样的动作,所以动作很僵硬。

    一直扶着她的男人突然说:“我帮你。”说完就蹲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时候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捡起落在地上的丝带时,双手似乎还在发抖,拎着丝带犹豫了许久也没能动手。

    “抱歉,如果太勉强的话……”她见状,不得不开口劝止。

    他连忙说:“很快就好,请稍等。”说完小心翼翼地将丝带缠紧绑好,动作不快,但很精准,甚至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她只觉得有一层微弱的酥麻感从脚踝皮肤上如风般轻巧拂过,再一眨眼,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带着他那双通红的耳朵。

    “麻烦你了,这位……先生。”

    “夏油杰,”他低下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叫夏油杰。”

    面对异性的直白注视,她身体残留的记忆令她感到不安,于是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眼神后才小声地道谢,“夏油先生,谢谢。”

    “律子小姐,”夏油杰正要继续开口,有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他。他闻声转过头,略微惊讶地看着奔向他们的人,“终于找到您了。”开口说话的男人朝着五条律子鞠躬,之后抬起头才看见站在一边的夏油杰,又添了一句,“夏油先生,真巧。”

    “你是五条家的……”对方是五条家的一级咒术师,和夏油杰相识。

    听到这,五条律子的脸一下就僵住了。

    咒术师,又是这个如同噩梦般缠绕在她的生活中的身份。

    “已经不再是五条家的了,现在换了工作。悟少爷让我跟在律子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咒术师摸着头解释,“让您见笑了。”

    “律子小姐?”夏油杰扭头看着五条律子。

    “这位是悟少爷的姐姐,律子小姐,”那位一级咒术师并没注意到五条律子和他的异样,径自开口介绍,“这位是悟少爷的同学,夏油杰。”

    “很高兴认识你,夏油先生。”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高兴,还有些随意,就连面色看起来也是兴趣缺缺。

    他迟疑着点头,“很高兴认识你……律子小姐。”

    五条律子拧着眉转身,不再看他,无声地维持着冷漠的态度远离他,随后吩咐那位咒术师,“该回去了。”

    “是,律子小姐。”

    夏油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听力极好的他听见了那位一级咒术师在尝试劝说:“律子小姐,下一次还请不要一声不吭走远,否则我很难在您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赶到您身边。”

    这时,他听到她的语气变得又冷又硬,“悟现在让你负责监视我的行踪吗?”

    “这是为了您安全着想,”咒术师并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感到不满,尽职尽责地说,“悟少爷外出时叮嘱我一定要紧跟着您,以防万一。”

    五条律子沉默了许久,最后只剩下了一句枯燥的,“知道了。”

    几天后五条悟回家,见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也跟着把自己塞了进去。书房的沙发并不大,容不下两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一起坐,于是他刚一进去,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揽着她的腰,再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她向来拦不住他这些小动作,他要抱,她也只能尽力让自己呆着更舒服,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被她这种默许取悦,摸着她挂在肩头的长发,问她,“姐姐这几天做了什么?”

    “没什么。”她翻看着手里的时尚杂志,并没有把他这些攀谈放在心上。可他不厌其烦地追问,她不堪其扰才敷衍了两句,“逛逛街,买买东西,到处看看,没了。”

    “没有认识新的朋友吗?”他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又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嗅着她刚洗过的长发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摸着她微湿的皮肤,他的一些无心之举慢慢变成了有心。她的上衣开始慢慢往上堆,好让他的手能从衣摆下方伸进去。

    “你不是都听我身边的人说了吗?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五条律子发现他的动作开始得寸进尺后合上了杂志,挡住了他想要伸进自己睡衣里的手,“我是正在被你监视吗?悟。”

    “才没有,我只是很关心姐姐,”他顺势抽出手,扶着她的大腿让她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吻过她的下巴,下颌角,然后是发际和眼角,手从衣摆下面摸到了她的后背,“如果姐姐在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情,我会很难过。”

    五条悟熟练地解开了她的内衣,隔着凉丝丝的布料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怀里,蹭着她的乳房,轻咬着她还没有硬起来的乳尖挑逗。胸口微弱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皱眉,刚想要避让就被他的双手拦下。她被抱紧时,察觉到了双腿间被他顶着,苦笑都笑不出来,“你真的会难过吗?”

    “会啊,”他弄湿了她的上衣,用牙齿解开了她的纽扣,一面揉一面舔咬,在她的喘息声中畅行无阻,“如果姐姐离开了我,我真的会难过。”

    五条悟会难过吗?

    如果放在以前,五条律子能够毫不犹豫地回答会。五条悟在五条家因为那双眼睛备受尊崇,他自小沉默寡言,冷漠无情的个性让人对他敬而远之。可而五条律子眼里,五条悟从来都不是什么神,而是人,是她最亲近的弟弟,而六眼只不过是天赐的礼物。他会哭,会笑,会有一堆小孩子的问题跟在他身后蹦蹦哒哒。他不像旁人说的那么不可靠近,就在她手边,她只需要伸手就能握住他。

    放到现在,她已经无法回答。

    当他匍匐在她身上侵犯她时,她就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都是笑话,他从未将她视作姐姐。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同样摆放在祭台上一项讨他欢心的祭品。他在那时,在她眼里已经不再是弟弟,是悬挂在天上的太阳,任意妄为,目无下尘。

    她在走,太阳也在走,真切的遥不可及。

    想到这,五条律子自嘲般笑了,她总是会被他这样不切实际的感慨讽刺到。

    “别在这里做,”她的上衣半挂在肩头,五条悟的嘴唇已经钻进了衣服里,而因为跨坐的姿势,他的手很容易就能摸进裤子,贴着她有感觉的地方揉。她被摸得声音发软,扶着他的肩膀缓声哀求,“回房间……悟,回房间再做……好不好?”他是个只能听她说软话的人,她吃过亏后略微摸透了他的脾气,开始学着和他商量。

    “好吧。”五条悟确实很吃这套,抬头亲了她一口,爽快地答应。

    话说完,就搂着她的腰直接站了起来,吓得她抱紧了他的肩膀,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见他打算就这么抱着她走出书房大门,她惊慌失措地拉紧自己的上衣,“悟!外面还有人!”

    “没人会这时候上楼,”五条悟半点不慌,四平八稳地抱着她打开门,“这里只有我们。”

    屋外走廊只是暗暗地开着几盏灯,黄澄澄地照在地毯上,像一团团毛茸茸的火,烫得她浑身发热,连头都抬不起来,“悟……”屋子里并不冷,但她想到衣衫不整地挂在他身上,走在这个平时会有佣人经过的地方,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很怕。”

    “别怕,姐姐。”书房和卧室离得不远,他两三步就走到了。但五条律子这种因为害怕而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姿态让他异常亢奋,根本不舍得多拖上几秒就带着她跑到了床上。

    “太多了……”五条律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他在亲吻之余双手穿过她膝下将她的双腿迭起在身前,她湿透了的阴唇正被费力地撑开,紧张地含着他大半部分的阴茎。双腿被抬高后他一鼓作气地将剩下的性器都插了进去,使得无法说话的五条律子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叫声。

    “姐姐,”他很是用心地纠缠着她的舌头一阵才放开,听见她颤巍巍地在呻吟时,他将她的双腿压在腰侧,自己则俯身贴在她胸口,耸动腰腹去将她阴道内每一处褶皱都抻平,将自己的性器稳当地埋进她体内。见她双目泛起水汽,他加快了些速度。腔道内的淫液被他堵了个正着,抽插时随着阴茎的动作往外飞溅。即使这样,她体内依旧湿得很厉害,有无穷无尽的水流涌出。他借着饱满的淫液不停地碾着她穴道内的软肉,让她的呼吸有些接不过来。

    他又想起了那个无疾而终的问题,想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她回答得很费劲。

    听着还有些咬牙切齿。

    在东京这座庞大的现代城市里,有数不清的人行走在外,而她站在他们中间,永远都格格不入。她不是没有认识过一些人,她们年轻靓丽,看着生机勃勃,话题偶尔围绕着学业和事业,偶尔围绕着男人和一夜情,或者是游玩和享乐。前半生困在五条家的她体会不了也很难沟通,而与自己亲弟弟纠缠不清的余生更是令她难以启齿。

    朋友?

    有来无回,你来我不往,怎么能叫朋友?

    困在名为乱伦的牢狱里,她纵使放声大喊,也无人可闻,哪里来的朋友。

    “真的吗?”五条悟听她这样说,放缓了动作,让她的身体吞吐他的性器的速度变得漫长且费劲。一抽一插仿佛是要把她身体内湿滑的穴肉带出来或是把她的小阴唇给肏进去,满是水迹的腔道被他扎实地填满,然后顶弄研磨。

    她的身体热得无法舒缓,每个毛孔都在感知快感,“真的。”

    五条悟将声音放在她耳边,仿佛是在故意刺激她,“夏油杰,不认识吗?”

    她茫然地抬头,直直望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像是想起来了。想起来蹲在她身前的那个黑头发咒术师,想起来他颤抖的双手和直白的注视,宽阔的肩膀带动着手臂小幅度的动作。

    哦,还有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根。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阴道稍微缩紧。

    一直留在她身体内的五条悟很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稍微抬起身体,扶着她的脸颊,让她和自己目光相接,影沉沉地望着,问:“想到了?”他没等她回答,又或者他从来都不是要一个回答。他挺动腰身重新开始了肏弄,比先前的强势不少。阴茎插得又深又快,力气大得几乎能将她的腰撞折。

    她受不了他这样不顾一切的乱来,呜咽着要他慢些,“慢点……慢点,悟……”

    “没办法呀,姐姐的表情很诱人,”他一边说一边强迫她将身体敞开得更多,好让他每次都能把自己完整地送到她体内,“看到这样的姐姐,怎么都停不下来。”不断冲撞的阴茎顶在深处,用力地挤压着她体内湿呼呼的软肉。他伸手去按着她的小腹,似乎在感知自己进入到她身体内什么地方。他越是摸,身体就越是往里面压,龟头顶在深处,几乎要操进子宫。这让她浑身抖个不停,声音像是断掉了的线。

    听见她断断续续地哭泣声,他的手才顺着小腹慢吞吞地下滑,揉她已经红肿的阴蒂,声音跟着快感漫卷上来,“而且姐姐,你咬得我好紧。”

    “不要说这种话,”她双目湿润,面颊绯红,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不要说……”

    她的脸越是红越是害羞,他越是来劲,一边激烈地抽插,一边捏着她下颌让她张开嘴迎接自己的深吻。让她在窒息之中被高潮淹没,声音从低变高,身体内的淫水如潮涌般暴涨。

    “悟......哈啊……”她在高潮时,尖叫着呼喊他的名字。

    他还硬着,将自己泡进她满是热流的穴道内,目光缠绵地望着她失神的面孔,问她:“现在在想什么,姐姐?”

    “没有,”一连喊了很多声,她才恢复意识。头晕目眩地待在他怀里大喘气,声音颤抖着说,“什么也没有想。”

    他在等她的高潮过去,然后重新开始他擅长的富有节奏的抽插,让她的高潮尽可能地蔓延至下一轮性爱,“没有想我吗?好失望。”他低头去吻她,吻过她的嘴角和脸颊,还有汗湿的额头,突然想起,“姐姐,以前你会说爱我。”

    他年幼时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说五条律子只不过是在讨好身为六眼的他,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真心对他。他那时候分不清这两点有什么区别,于是跑去问五条律子。

    五条律子告诉他,“这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他问:“那姐姐爱我吗?”

    她听后,反而问他:“悟认为呢?认为姐姐爱你吗?”

    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才叫爱。”

    她叹了口气,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姐姐很爱悟,悟没有感觉到吗?”

    他摸着额头上被她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痒,慢慢才觉得身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跳动,额头开始发热。

    他说:“我好像明白了。”

    她爱着他,毋庸置疑。

    那么现在呢?

    五条悟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对他说相同的话。

    可他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应,长夜漫漫,他得到的永远只有沉默。

    没过多久,五条律子又遇见了夏油杰。在她被一群孩子围着,给他们念故事的时候。她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他,穿着和五条悟身上差不多款式的校服,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在看她,她很清楚。

    只是她不在乎,咒术师总是奇怪又自我,他们想要做什么,她都无法阻止,“……等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时,他发出了绝望的狂叫声,趴在地上痛哭。原来那个奇丑无比、弯腰驼背的怪物正是他自己……”她手里拿着的是王尔德的童话故事,念到这时,身边有不耐烦的男孩大声打断了她。

    “好无聊,我不想听这个故事了。”

    她翻书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正是那个怪物,所有的小孩嘲笑的也是他,那位他原以为爱他的小公主——她也不过是在嘲笑他的丑态……”

    “都说了好无聊。”男孩声音又起来了。

    “呀,你不想听的话可以走开,”有个女孩顶撞他,很不客气地说,“不要总是打断律子姐姐。”

    “走就走。”男孩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没多久又有一两个男孩跟着他离开。

    坐在五条律子身边的人只剩下了几个小女生,她们听得聚精会神,“……小矮人再也没有抬起头来,哭泣声减弱,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叹息后,他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为什么会倒下去?”有小女生问,“是因为离开了那片风能够自由自在吹着的森林吗?”

    “是因为皇宫里的空气太重了吗?”又有人问。

    “他以后没办法跳舞了吗?为什么?”她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不……”五条律子正要解释,她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影子,朝着她身边那个小女生撒了一把沙子。她听见有人发出尖叫,急忙将女孩护住,手往后一挥就将撒沙子的人——那个打断她后来又离开的男孩推到了地上。

    被沙子迷了一下眼睛的女孩哭了出来,被推倒的男生也哭了,原本安安静静的地方骤然吵了起来。孩子们的哭声吸引来了家长,男孩的家长不由分说地向五条律子发难,女孩的家长忙于检查孩子们的眼睛并没有参与这一场混乱的争吵之中。

    五条律子看着家长们的脸色,神情怪异地来了一出祸水东引,将矛盾转嫁给了男孩的家长和女孩们的家长。而她则在对方争执不下时带走了自己的书打算离开,浑然不觉得自己此时撒开手不管事有什么不对。

    转过身才发觉夏油杰走到了自己身边,不难猜测他打算过来解围。

    只是不凑巧,她已经脱身。

    “那个……”夏油杰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脚步不停的她,见她停下转过脸看着自己,他才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你还好吧?”

    “我很好。”五条律子面不改色地点头,见他盯着自己,她又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他紧张不已,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会不会有些困扰?”

    她看起来有些不解,“为什么?”

    他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摆手解释,“啊,如果你不想给的话也没关系的,我只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如果我说不要,你会放弃吗?”五条律子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也许会,”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放松自己的肩膀,但失败了,“也许不会。如果下一次还能遇见你,我或许还会尝试问一次。”

    “你们咒术师都这样吗?”她静静地看着,双目沉静得令人心发凉。

    “我们?”

    “算了。”五条律子将他的问题含糊其辞地敷衍了过去,还给了他联系方式。

    他收好手机后跟上了她:“你今天怎么一个人?”

    “我看上去像是需要监护人的年纪吗?”五条律子反问。

    “不是,”他一噎,“只是之前听悟说过,他很在意你的安全,你出门都会叫人跟着保护。”夏油杰想起了上一次见五条悟提起她时说的话。

    “在意我的安全?”提及五条悟,她脸上露出一点讽刺的笑容,“大概就是像你说的吧,安全。所以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不需要人同行。”

    “你又把人甩开了偷偷出门?”夏油杰想起上次见面时那个咒术师的话。

    “差不多,”她并不打算过多解释她和五条悟之间的问题,于是模棱两可地点头,“总是叫一个陌生男人跟在身边,很不自在。”

    “那要不要让我跟着你,就这一次,”他弯下腰,认真地对她说,“我们既然交换了联系方式,那就目前来说不是特别陌生的陌生人。让我来,也许会比那家伙好一点也说不定。”

    听到他的话,五条律子的脚步顿了一下,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在他期待的注视下,她扭过脸不再看他。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