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鲁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农家子在线阅读 - 第32节

第32节

    “不知道,这次没提。”陈鹤也皱起了眉头,在村里呆久了,却是觉得在村里成亲是一种极高的风险。要是碰见那不省心的婆婆能把人磋磨掉一层皮。再说村里又不喜欢哥儿。

    林桥道:“她们这次没说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们下次来,你就这么说。”林桥在他耳边不怀好意的嘀嘀咕咕。

    阵阵暖气吹到耳朵里,又酥又麻的。陈鹤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能行么?”

    林桥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她要是翻脸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出面收拾他们。”

    陈鹤靠在林桥的肩膀上,有他在,一下子就有了撑腰的和靠山,什么都不怕了。

    林桥翻身上了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媳妇。打从心里无比的满足。

    至于二嫂的事儿,那还叫个事儿?林桥往她面前一站,都能把她给吓嘎过去。

    林桥像往常一样抱着孩子出去晒太阳。小林思远可是村里的万人迷。那胖乎乎的小模样一下子俘获了各路嫂子婶子们的心,谁见都夸。夸的林桥心情很好。在村里的人气比他和陈鹤还高,要是有一天没出来玩就有人会问起来。

    小林思远也是个人来疯,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林桥抱着孩子出来玩。现在天气还行,抱孩子出来的不少。就属他的儿子长最漂亮别提多争脸了。

    就如林桥所料,他刚出去没多大一会儿,二嫂就又折回林桥家了笑道:“老三家的,跟你说个事儿,这事儿要是成就成,不成就当嫂子这没说过这话。”先把台阶都给自己找好了。

    陈鹤道:“你说。”

    “我家里有个弟弟一直没定亲呢,特别老实本分也知道疼人,现在去了县里头学打铁,学徒五年之后就能干这行了。虽辛苦点但也很体面。条件挺好的,不少人都说他将来肯定出息。你们家小瑞不是也没定亲么?要不让俩孩子见见面。”二嫂满脸的笑意。

    说的话又合理中听,一般却不过情面的还真不知道如何拒绝。

    陈鹤道:“刚才婶子在的时候我没好意思说。我这个弟弟很娇气的,碰不得凉水,想要洗点东西都得烧热水。年纪小我娘又舍不得说最少得留到十八以后还有四年呢。他还馋嘴,一周最少吃三顿白米饭不然就闹。其实像二嫂这样的人,我也是信得过的。不过,你们家想出多少聘礼?我这弟弟怕是过不了苦日子?”

    二嫂听完,笑容都快呆不住了,乖乖,洗东西烧热水那的浪费多少柴火?一周三顿白米饭哪的啥家庭能供得起?按她娘那意思聘礼是一分不想出,鼻子上有点冒汗,才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她架在火上烤。

    第56章 大晚上的

    二嫂原就知道林桥这小日子过的不错, 但全是猜测, 今天亲耳听到陈鹤的话才窥见真相。一周三顿大米饭, 就是在林家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还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心中又是酸又是嫉妒的, 轻咳了一下道:“这林桥还真挺有本事的。”

    陈鹤温柔的笑一下,看到二嫂眼中那就是挑衅, 妒火蹭蹭的往上窜。当初她嫁林家的时候杂没看出来林桥有这么大的造化呢,要不然的话嫁林桥多好。瞧陈鹤的手那叫一个细腻。跟她这种常年干粗活的不一样, 就是用银子养出来的。怪不得老五媳妇紧着往上贴呢,要是真能贴上林桥,这日子可吃穿不愁了。

    顿了顿道:“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娘家的日子没那么好,不怕你笑话, 一天天还吃苞米面窝窝头呢。但是我娘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很,以后家里有啥东西还不是小两口的。再说找男人不能只看现在, 远的不说就说林桥, 当初谁能料到他还能过的这么好?”这可是真心话。

    要是早知道在林桥还单着的时候就往上冲了。哪儿能让陈鹤一个哥儿捡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他弟弟的日子都好了起来, 上哪儿说理去。

    陈鹤道:“有几个人能像林桥似得?”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放着好日子不去过, 去过苦日子,是不是脑子不好?

    二嫂一向以伶牙俐齿自居, 本想着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没想到陈鹤这么不配合。

    按照她的计划,陈鹤多半会同意让俩孩子相看一下, 到时候就可以放出风去说俩人都已经互相看上了,要是到时候再变卦就说她们家嫌贫爱富,一边再柔情小意的哄着。不信他不就范。

    可谁能想到陈鹤第一个不同意,这下对他就多了几分成见。村子里的人还都说他教书多么多么好多半是装出来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给他弟弟相看人家这个势力,叫人怪看不上的!林桥咋能看上这种人,一定是被他这副好皮囊给蒙蔽了。

    二嫂好说歹说,把肚子里的话都用尽了,也没得到陈鹤的首肯。

    过了一会儿林桥回家了,二嫂不敢跟他来硬的 ,只得灰溜溜的回家了。

    “怎么样?”她娘一直在林家等着她的消息。

    “这事儿成不了了。”二嫂那个恨啊!这事儿原还是她张罗的,要在老娘面前显显她的本事。没想到出师不利,现在对上亲娘的询问有点挂不住脸了,添油加醋的把在陈鹤那边听到的怎么一说。

    她娘也怒了:“罢了,你弟弟高攀不上这样的人家。以后这事儿就当没提过。就以你弟这个条件想找啥样的找不到?不用你犯愁。倒是这个金贵的哥儿,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他能找一门什么样的好亲。”

    二嫂道:“娘,你也别生气,回头我再给你琢磨琢磨村里的别人。”

    她娘听到这话也格外的熨帖。道:“多亏有你了,要不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被她娘的高帽一戴,二嫂的责任心油然而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

    林桥晚上回来,听陈鹤那么一说,笑道:“我就说这样准行。”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就敢上门?

    “可是你二嫂那个嘴要是乱说的话,会在不会影响小瑞说亲事。”陈鹤还记得二嫂最后那不甘的眼神。她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此番吃了瘪肯定暗搓搓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林桥顿了顿道:“这事儿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想搬出村里。”

    陈鹤讶异的看着他一眼。

    林桥道:“咱不能一辈子都在村子里。孩子还小将来要念书,小瑞要嫁人,岳母大人精力也有限不如搬到县城里。我做点小生意应该够用了。”他不像是村里其他人把名声看的那么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没打算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陈鹤也微微心动,他是从大地方来的见过外头的繁华。但他的儿子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窝在村子里,一辈子一眼都能望到头:“什么时候?”

    林桥道:“还不是现在。”他还得多赚点钱,多攒点粮食才行。

    “你真好。”陈鹤原也是个周全人,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好像是一切困难都被揽走了。只把好的留给他!怨不得娘说他是个有福气的。

    林桥一见媳妇这样饱含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真是把持不住。坏笑的摸上他的腰:“哪儿好?”

    陈鹤还乖巧的回答:“心好。”

    “腰不好?”林桥用手给他扣在自己的怀里,居高临下的问着?

    陈鹤的脸缓慢的红了起来,不肯说那些下三滥的话。

    不说?林桥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唔……”陈鹤被牢牢的定在那里,像一个无辜的羔羊,任人宰割。

    ……

    学堂里已经到了晚上,一群人围着炉子前,炉火烧的旺盛,炉子上面放一个切成一条一条的南瓜。烤的软软的香香的,不加任何调料一口吃下去满嘴的南瓜香。若是细细的嚼还能品出里头淡淡的甜味。

    自从刘阿满来了之后,在这里住宿的孩子们就有福了。每天晚上都要用炉子烧点东西,原先是土豆,吃腻了之后换成了南瓜。切的细细的好熟十几个人围着坐。那目光都紧紧的锁在南瓜片上。

    眼见又一个熟了。刘阿满也不嫌烫,拿起来吹了吹就放在嘴里。一口咬进去。

    学生们齐刷刷的吞了一下口水。

    刘阿满先是吃金黄的瓤,吃完之后再啃老皮,南瓜子就放到炉子旁烘着。他吃南瓜很有一套。先吃烤的等统统吃光之后再吃瓜子,磕的那个投入。一个没什么味道的南瓜子被他这么满脸一陶醉的吃,学生们馋的都受不了。

    刘阿满不是吃独食的人,每次都切开给大伙儿吃切的薄一人能论到两片。当然,他自己能多吃一些。吃完抹了抹嘴道:“这日子真他娘的好!”以前哪儿能想到他还能有今天。一个月的银子全买吃的了,许是以前亏了嘴的缘故瞅啥都馋。什么瓜子,野菜,野果都想尝一尝。吃东西的时候无比专注。

    一般能交的起束脩的人家里都不差银子,都不忘给刘阿满带点好吃的可肥了他了。原本骨瘦如柴的一个人,才在这边呆了两个月就圆了不少。

    夜已深,刘阿满磕了最后一个南瓜子道:“快科考了,你们都准备准备。”

    “夫子,我们有希望么?”

    “没啥希望。”他们虽然刻苦努力但受眼界的限制,跟人家正经大私塾出来的还差的很远!不过他们底子好,越是基础的东西,大家越是没那么在意。刘阿满发现了这些乡下的学生不脆弱,这么打击也没熄灭他们眼里的火焰:“就是让你们去见识见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嗯。”刘阿满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我要严了。”这一个月烤土豆烤南瓜的,学生们都不怕他了。

    “好。”刘阿满一个一个看过去:“大家一定要加油。如果没有尽力的话,我可不像你们陈夫子那么好说话。”他决定当一个严师他们学堂一共就俩人,不能都走这种温柔路线。

    但凡目光扫过的地方都引起一阵阵的不安。刘阿满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出去洗漱准备睡觉。就听其中一个学生道:“你说,要是没考上的话,夫子会不会吃了我?”一个开玩笑的话,说完大家都没有笑。

    就看见大伙儿一听他这话心事重重的起来,木然的往睡觉的屋子走。

    这个开玩笑的学生,笑意僵在脸上,随后道:“不会吧。”大晚上的,他还挨着夫子睡,害怕!

    第57章 认亲

    第二天一早鸡喔喔的叫, 把人们都从被窝里吵醒, 刘阿满早早的起来洗漱。院子里的水被一晚上的凉意所侵染。洗一把脸所有的的精神都找回来了。

    他已经不算早, 院子里还有学生早早的在那背起了昨天新学的古文。

    有妇人提着两个桶过来道:“今天土豆炒白菜,黄面馍馍。”这妇人笑的十分和善。是这附近的, 听说这边学生没饭吃,灵机一动主动揽起了这个事儿。一天早晚两顿六文钱。一般都能管饱, 做的饭菜味道还行也省的回去做了,一个月在家里就能赚到银子。村里很多人都有点眼红这个活儿, 吓的这个妇人把伙食的标准提高了不少,炒菜的时候也舍得放几片肉了。

    快到了冬天这里的学生少了。她给的量又足,有不少的人拼着合买一份这样能剩不少钱。吃的不饿肚子就行。

    刘阿满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就响了起来:“嫂子,今儿做的杂这么香呢?”刘阿满这人嘴甜爱说话。把常来这边的几个人早就哄的服服帖帖的了。

    这送饭的妇人笑道:“啥都瞒不过你这鼻子, 今儿炒菜特意用了一块猪油。”

    “给我也来一份。”刘阿满一听猪油就馋了。

    妇人立刻给他打了满满的一碗的菜,又给了两个黄馍馍。他端着就蹲到一边, 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太香了嘴里塞得满满的大口大口的嚼。没饿的人看见他吃都馋得慌。过了一会儿学生们也纷纷都出来买吗, 一大早上少说也能卖十二份。钱收了好几十文。妇人很高兴道:“明儿给你们炒菜瓜。”

    “嗯。”学生们一听都很高兴, 这妇人炒的菜瓜一绝,菜瓜被烹饪后又脆爽的口感。细细吃着还有些微甜, 大伙儿都喜欢。

    就见刘阿满吃光之后,迅速把饭盒洗干净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在一边, 等了不到两刻钟。陈瑞就过来了。手里带着一个三层的食盒!里头是白米粥,两个肉的馅饼。一个鸡蛋。还有一盘小咸菜:“喏。”

    “谢了。”刘阿满一天吃四五顿,也难怪一下子胖了起来。

    陈瑞道:“吃完就把东西放到院子里就成, 我放完鸭子就回来取。”给刘阿满做的东西跟他们吃的一样,陈瑞送完饭也着急回去,他还没吃呢。

    “好嘞。”看见饭比谁都亲,刘阿满找一个角落把食盒打开。比起刚才那顿开胃的。这才真叫伙食。大米饭,鸡蛋,还有肉的馅饼。用了不少油烙出来的。闻着都香。吃上一口更是鲜美。肉是好肉面也是好面吃到嘴里香甜可口,肚子里有了油水就不容易饿的那么快。

    吃!

    刚都吃了不少,但他那胃就跟无底洞似得。一点不耽误他再吃一份。两张馅饼和鸡蛋迅速的吃完,脆爽的小咸菜迅速浸泡在白粥里头,秃噜秃噜吃光之后。只觉得从肚子里到四肢百骸全都热热乎乎的真是舒坦。

    他们这个宅子是年久失修的宅基地盖的附近没啥邻居。就这么一个房子。今儿比较特别远远的竟听到了有马车吱吱嘎嘎的声音传来,引得一群人伸脖看。过了一会儿从马车上下了一个带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穿的是一身湛蓝色的袍子。脚下踩的鞋还是厚厚的千层底。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那鞋边都白白的。

    刘阿满曾听说过附近有个姓朱的夫子总来找茬?这次莫不是又来了?一脸警惕。

    这人走到院落外,就看见一对孩子中有一个大人,道:“你可是刘阿满?”

    “正是。”

    “少爷,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这师爷最近没少跑附近的村落。最后还是因缘际会间听说林家村里多了一个夫子,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是他。原本还找人弄了一张画像,但现在却不敢认!许是吃胖了的关系原本清瘦,干瘪的人迅速的圆了起来。脸也长了肉。一点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丑陋。至少是个顺眼的路人的水平!

    “唉,谁是你家少爷,别在这乱认亲啊?”刘阿满对他这拙劣的表演不感兴趣。

    “少爷,你可是县令的公子啊,县令大人想你想的夜不能寐。说过只要你回去什么都有。”这师爷抛出了这个让人心动的事情,他早听说过这个刘阿满家境贫寒在县里都混不下去了才来乡下的。面对如此诱惑就不相信他能抵抗的住。

    “行了,这位大叔,你可别耽误我教书。差不多就回去吧肯定是找错了。”刘阿满才不想认这个爹呢。从小到大他好几次病的都要死了他也没在意过自己的死活。等现在他不需要般帮助了又巴巴的贴上来。他已经不需要了。

    师爷没想到抛出县令这个两个金字招牌他都没有动心,一下子慌了:“只要你过去,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在这里永远只能是个穷教书的。”

    “我乐意,你管不着。”刘阿满非常生气,被他称作神仙日子在他看来居然如此不值一提,那之前那些黑暗中的生活又算的了什么?这师爷虽然话语谦卑。但语气中却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刘阿满把人给赶走了。

    师爷哪儿肯轻易走就在那里僵持着。过了一会儿林桥送陈鹤过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刘阿满皱着眉头告状:“桥哥,他在这打扰我。”

    林桥直接走上去道:“这里是学堂,有什么事儿还等放了学再说吧。”他不满的对上师爷。

    师爷对上林桥这骇人的气势往后退了几步道:“回头我再来找你。”说完驾着马车就走了。今儿也不白来至少知道了他的地址。下次慢慢磨就是了。

    很快,村里的人就知道了。这可不得了?没想到自家村里还住了这么个大人物。县太爷的公子?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立刻把学堂围起来。抻着脖子往里头瞅。看见刘阿满在教书,那气度,莫名觉得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