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节
李九真也是给李丑一个面子,没将他们推入火坑。 几经辗转,李九真带着李清歌回到了江北。 刚刚在江北安顿下来的宁子墨,一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清歌,眼泪就一下子飙了出来。 “清歌,清歌,清歌她怎么了?” “她已经脑死亡,被一个老畜生害的。”李九真说道。 “哇——” 宁子墨大哭,一头撞进李九真怀里,好像一个孩子。 莫名其妙就成了“闺蜜”的王嘉乐和田欣,听说李九真回来,本要过来看能不能再做一梦什么的。 结果却看到李清歌…… “怎么会这样!”王嘉乐鼻子一酸,也都忍不住落泪。 李清歌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呢。 曾经叫田欣自惭形秽的李清歌,居然死了! 田欣呆滞之后,也都觉得好遗憾好可惜。 多么年轻又好看的女孩子啊! “阿弥陀佛!”行脚和尚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清歌,站在旁边,面露慈悲之色。 消息很快传开。 蒋歌颂、杨胜楠、燕魏蝶、范欣悦、穆微凉、白郃龄、王楚山、葛小川、白过希、林隐莎等等李九真认识的,也都相继过来看望。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脑死亡,基本就是不可能再活过来。 不用医疗设备维护,几天就会心脏停止,彻底身死。 就算有仪器维持,也都坚持不了多久。 各种医疗设备,自然是被李九真花钱买来,专门的护理人员,也在李九真家里随时盯着。 为的就是尽量长的拖延时间。 看能不能出现奇迹。 莲安已经被打发去想办法将樊以君请来,大家集思广益。 辗转间李九真也联系上禾久,询问有没有神奇的蛊虫可以将人唤醒。 虽然有的蛊虫也可以治病救人,然而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蛊虫可以救活脑死亡的患者—— 至少,禾久没有掌握。 禾久与李九真以情蛊性命相连,听说李九真和处于罡境的黄泉鬼母大战一场,差点点就死了,那也是吓了一跳。 李九真感受到她的情绪,沉默一番后,说了句:“到江北来找我吧,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情蛊取消掉,这样,我们就不会同生共死了。” 禾久闻言,亦是沉默,最终并没有说会不会来。 李九真又联系国外的叶道蕴,询问他们名医阁有没有办法针对脑死亡。 同样遗憾的是……脑死亡这个命题实在是太难太难,叶道蕴也都没有办法,改造狂人疯博士,同样束手无策。 “难道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夜,月如钩,李九真坐在房顶,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里,闭上了眼睛。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住手,让为师来 就目前而言,美利坚始终坐稳世界第一大国的交椅。 科技最为发达。 美利坚亦是地大物博,领土面积,居于世界第四。 如此辽阔的土壤,总有神秘莫测之地,人迹罕至。 阿勒迦群山绵延起伏,云深不知处,几乎没人知道,在这地方的某个隐晦之处,有着一个小小的山洞。 山洞内部却另有乾坤,乃是一个巨大的石窟。 石窟里到处都是佛像。 这些佛像,有的很旧,有的很新,并没有外面旅游景点的佛像那么巨大那么壮观。 正是如此,所以隐秘。 石窟内部的一个区域,还被建成了寺庙,规模不大,房间稀少。 一个苍老的和尚正在用很传统的工具,敲击一块比人略高的石块。 石块已然模糊成形,是一尊佛像的半成品。 这个老和尚一边敲击,一边念经,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石窟内部传来传去。 在他心里,这应当是另一种形式的木鱼。 同时,在根本看不出有路的山林里,一道魁梧的身影正以一种宛如野兽的速度穿行。 这人圆圆的天灵盖,有头发,但不足十厘米。 身穿世人皆穿的寻常秋装,背着一口很大的背包,看上去好像一个登山爱好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当他在某个地方停下,将摆在此地的一块巨大石头强行推开,并从石头原来压住的底下掏出一个洞,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后抖出一身僧袍迅速换上。 他整个人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和尚。 他将去山下镇上的衣服装进包裹放回原处,再把常人无法推动的巨大石头推回去,后退两步,双手合十,对着石头鞠一躬,道了声阿弥陀佛。 旋即他背上背包,离开此地,一张年轻的脸孔满是刚毅。 他步子轻松,如履平地,行走间,竟是闭着眼睛,游刃有余。 忽然,他若有所感地将眼睁开,脚下停顿,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云雾之间,有一道身影由远到近,逐渐清晰。 也是个和尚。 “师父……咦,不对。阿弥陀佛,不知是哪位大师?”这个年轻和尚脸色微变,浮现出警惕和忧虑之色。 虽然都是和尚,但他明显不希望有外面的和尚,知道这个地方。 当那个和尚走到这年轻和尚面前时,显露出的脸孔,赫然就是李九真试图找到然后报仇的福永和尚! 福永和尚也对这年轻和尚唱了声佛号,自我介绍:“贫僧福永,敢问小师傅,云中寺怎么走?” “云中寺!”年轻和尚后退三步,旋即急忙摇头,“小僧并不知有什么云中寺。小僧只是云游四海,无意中来到此地。”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傅你不必紧张。”福永和尚笑呵呵地说道,“贫僧并无恶意。” “小僧真不知云中寺在哪里,大师还是另问他人吧。阿弥陀佛,小僧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匆匆而去,回头间发现福永和尚跟来,索性发足狂奔,速度之快,远超之前。 然而无论他怎么跑,福永和尚都始终能够远远吊在后面。 而且福永和尚的样子,也始终像在踱步慢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年轻和尚一看福永露出这么一手,就知对方是远超自己的厉害高手,心里一咯噔之下,自然不敢再往石窟方向,而是仗着地形,与福永绕圈,试图将其甩脱。 然而当福永跟了一截,发现他在乱带路后,就取出山河针,一经催动,默默感应。 “请恕贫僧唐突。” 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旋即就跟着针指方向,继续迈步。 年轻和尚又一次回头,见状急得跺脚,只得跟上去。 “大师,大师,请止步,前路不通。” “既有路,为何不通?” “路已断,所以不通!” “贫僧愿以身为路。” “大师,何必强求?我们这里并不欢迎外来者。” “你可有此地地契?” “……”年轻和尚哑口无言。 他有个屁的地契,所以准确来说,他并不算这里的主人。 不欢迎,也就无从说起。 眼见福永和尚距离石窟越来越近,年轻和尚一咬牙,冲过去挡在前面:“大师,你若执意前往,休怪小僧不客气了。” 福永和尚笑而不语,继续迈步。 “哼!” 年轻和尚把脸一横,上前擒拿。 福永单手一挥,便使年轻和尚魁梧的身躯连退一大截出去。 “哈!” 年轻和尚不死心,继续冲将,狠狠踢向福永。 福永侧步,依旧是单手,挡住了年轻和尚这一脚。 “不坏。”福永感受到他这一脚的威力,点点头,主动出击,一指戳向年轻和尚的眉心。 年轻和尚急忙后躲,然而还没来得及,他就感觉自己的意识,犹如粪坑,被搅屎棍搅成了浑沌—— 这比喻可真是太恶心了。 “这是什么招式?”年轻和尚茫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空有一身力气,却难以控制。